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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Mission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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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也不知如何形容。云与血的巨矛破开地表，竟不偏不倚把祭坛插了个粉碎。
现在他们在人魔两界的异次元通道中穿行。不知道Dante和Noah离自己多远，只是能感觉到他们还在身边。
另外，她也不知道映入他们眼中的景象，是否和自己的一样。
Misty看到了Patricia。这个女身男声的吸血鬼王族正在和另一个同样俊逸非凡的银发男人谈笑。
Misty认为他就是Sparda，因为他鼻梁的高挺弧度和湛蓝的双眼，和Dante的如出一辙。
准确的说是身为儿子的Dante，几乎是照着Sparda的模子印出来的。
她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但只觉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心里就觉得满足。
Sparda和Patricia身为魔帝的左膀右臂，却相继用自己的方式背叛同胞。
表面上Patricia只是在任性打赌，但他把一半力量分给人类的做法比Sparda直接倒戈的行为更触怒恶魔。
如果Sparda消失，人类会失去庇护。可Patricia消失，人类却继承她的力量继续奋起反击。
Misty对他们二人充满敬畏之心，又因为自己的实际境遇，她更憧憬Patricia。
如果我继续参加你的赌局，我（人类）不会输，但结局也不是另一方被赶尽杀绝。恶魔有活下去的权利，仅限于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
Misty默默对Patricia诉说，她坚定了这个想法，并会为此坚持。
被巨大的推力甩入半空，她在一阵眩晕后看到了人间才有的蔚蓝天空。花团锦簇的大地在视野里翻转。
“Misty！给一个缓冲！”同样在半空急坠的Dante大声道，他手里拽着Noah的一只胳膊。
Misty直接咬破嘴唇取血，在地面绽开的圆形重力阵颜色从原本的深绿变成深红。
面对Dante的疑问，她表示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Dante肯定了一点，她变强了，魔力比原来浑厚了些。
Misty舔过还在渗血的唇瓣，心想刚才的重力阵，自己确实没有耗费像从前那么多的血液。
这是好事。
Noah默默走到一边，无法融入在阳光下相互笑着的Dante和Misty。
一丝灼热的焦味随风飘来，从很远的地方。
“话说这是哪里？”Misty问Noah。
Noah本来不想搭理，但还是打量一圈，说：“后山而言，翻过去就是Egan的…”他猛的瞪大眼。焦味恰好是从曾经是家的方向飘来的。
Noah狂奔起来，Dante和Misty紧随其后。
利用gravity制造的空中捷径，短短几分钟后三人便抵达，映入眼中的是正化作火海的宅邸。
Noah虚张嘴发不出声，他带着一种愤恨又无奈冲入摇摇欲坠房子。
“那些佣人…”Misty对Dante提醒。
“嗯，救人要紧。”Dante点点头，和她一起冲入火海。
gravity无法对火焰进行移动，这对救援造成一定影响。但最后所有人都得救了。
包括纵火犯，房子的主人Egan。他手里始终抓着Sarah的绝笔信。
“可恶，为什么要救我？”他气急败坏，一点不领情。
Misty阴沉着脸，上前甩他一巴掌，指着躺地上昏迷不醒的管家、女仆。
“说的我好像想救你这个垃圾一样。”
她瞪他一眼，抱起手走开了。
Noah没有迁怒Misty，她这次发火是情理之中的。Egan的理性已经被爱而不得的癫狂逐渐侵蚀了。
可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温暖和爱，没有让他在茫然中被黑暗吞没。
Noah把一并从书房抽屉里的枪也带出来。他递给Egan，允许他朝自己开枪。
Noah是lotus（轮回）的拥有者，拥有强大的自愈力。一把普通手/枪不能奈何他。
Dante也和Misty走到边上，不插手接下来的事。
Noah要Egan开枪，是为了宣告自己人类养子身份的死亡。此后，留下来的少年只是一个吸血鬼，一个恶魔。
Egan在Noah平淡到冰冷的神色中恢复正常，他惨淡地笑起来。
“无论如何，我的Sarah已经离开了，做出任何牺牲、利用任何炼金术都无法制造出原原本本的她。”
砰。
砰。
砰。
砰。
四声枪响。
Noah静默一会儿，转身，带着四处血痕，离怆然跪地的Egan而去。
Egan击中的是Noah的肚脐、心脏和一双眼睛。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报复，又是身为一个父亲最后的教诲——
不要舍弃人性，不要忘记初心，不要迷失方向。
Noah走出一段距离后，Dante默默跟上。Misty多看了痛哭流涕的Egan一眼，抿住嘴唇，以最快速度追上Noah。
“如果他死于非命，你会难过吗？”她挡在弟弟跟前，审问般的生硬开口。
Noah用一种光芒逐渐黯淡的眼神看她:“一切已与我无关了。”
“不，你是在意的。”Misty一边和他错身，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又疾驰回去。
她刚在Dante视野中留下一道棕红相间的残影，一声突兀的枪声腾入空中。
Egan还留有子弹！
Dante和Noah同时惊讶，立即赶回去。
两人只见Misty左手掌心不停流血，指头攥在一起像握住了什么。
Noah知道答案，可无法说出口，只眼睁睁看着Misty眨动鲜红的双眼，把尖牙送入了半昏半醒的Egan的颈动脉。
**
*
高级酒店的玻璃外墙闪动金光耀眼的滟涟水色，朝霭和云彩随风流动。
Dante嫌光线太强，嘴里叼着披萨，走过去把窗帘拉上。楼下传来警车的呼啸声，天上残留还有直升机飞过的轰鸣。
“啊呜…早。”Misty只把衣服穿好，打着哈欠，顶起乱蓬蓬的棕色鸟窝头推开卧室门。她眯着眼睛，走起路来好像随时会撞到墙上。
Dante闻到她散发出洗发乳的好闻香气，不想用油腻的手指给她梳头。他眼神斜瞥，看向餐桌：“今天的报纸。”
Misty揉揉眼，定睛一看。被烧得焦黑的市长住宅以被恐怖袭击的名义登上头版。
但Egan屁事没有，Misty把发生在他身上关于恶魔的一切记忆都消除了，包括Noah。
唯独留下了不再是吸血鬼的Sarah。Egan会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还会为这个不知何时再于花雨中款款走来的身影而继续等待。
结束了，又一个关于继承者的事件风平浪静。
Misty把报纸粗略扫一眼又丢开，不以为是地开玩笑：“现在我们被通缉么？”
“有我在，你们是绝对自由的。”Yates推着餐车从厨房的别厅走入餐厅，他淡绿的眼睛流露着自信，还有上层人士特有的骄傲气质。
Yates第一时间把所有拍下Dante一行的监控都调出、修改，甚至早就给他们都办好□□、不在场证明。效率可靠得无与伦比。
“早上、啊…”Misty刚开口和他打招呼，还是忍不住打哈欠。
Yates习惯了她的不拘小节，也只习惯她。他看了看和披萨难舍难分的Dante，把脚放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小口喝热粥的MIisty。
他欣慰Misty没被Dante带坏口味，听说后者总是给她投喂各种各样的垃圾食品——两个人都拿厨房没辙。
砰！
套间里的厨房传来一声爆炸。
Rosewood在三个人惊讶的注视下，无可奈何地拎着一口被炸穿底的平底锅现身。
“我觉得茄子不喜欢我。”他认真解释道。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你何苦呢？”Misty翻着白眼吐槽。Rosewood明明也是个和厨房八字不合的人，偏偏不死心。
Rosewood挠挠头，打量一圈，少了个人，问：“Noah还在睡？”
刚才那一响好像完全没吵醒他。
对此，Misty有点嫌弃地咂嘴，舔去嘴边的米粒：“明明我和Dante才是最需要休息的，尤其是我，回来都要成一具干尸了。结果这个全程都被护着的小崽子居然…唉，我不想说了。”
正餐消灭，Dante开始吃甜点，柠檬慕斯。他笑着问Misty：“我的委托金呢？”
Misty直接光脚站椅子上，一手趴桌面，一手朝他头顶敲去：“你个霉运缠身的穷光蛋，也不想想这一年里是谁给你交水电费、叫外卖？”
“还有Lady的债。”Dante一副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还有胆说啊！”Misty使劲扯他脸皮，又嫌弃他胡子拉碴的。
Dante则用油腻腻的手指给她编了条乡土气十足的辫子，德式腊肠味。
Misty嘴角一抽，追着Dante满屋子跑。
一大一小都没大没小，相处起来意外融洽得很。
Rosewood和Yates相视一笑，把Dante和Misty的拌嘴当早餐的余兴节目，一边闲聊一边观看。
Noah其实早就醒了，但不敢出去。即便是Yates，他也觉得他只是表面客气，那副温和儒雅的皮囊下藏着一层课混凝土。
他只用一个月时间学习如何融入人类社会，但真的勉强，和不同性格、不同目的的人打交道着实困难。人心很难琢磨。
外边的四个对于此时的Noah，堪称地狱级的社交对象了。
Noah靠着门坐下来，皱着眉毛看从窗帘里漏出的晨曦。
此刻，他想念娴静温柔的Angelina，可她竟然有了一个恶魔恋人。而Patty，这个难得和自己合拍的元气女孩也成为了幸运的灰姑娘，现在一定在漂亮的花园里和名贵的玩赏犬嬉戏吧。
我又被一个人丢下了。
Noah垂头丧气，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魔界。
但那两个人会生气吧，Dante和Misty。片刻，Noah转念一想，又觉得反复无常的Misty不会对自己上心。
然而…
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即便沦为吸血鬼、恶魔，也还和自己血脉相连。
他完全不了解她，她却对自己知根知底，轻松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听着从门外不停传来的嬉笑声，Noah手按在门把手，犹豫很久。
“什么，你还叫了一份披萨？够了够了，我才不稀罕！”
Misty的抱怨响起，然后是一串渐渐响亮的脚步声。
Noah有种预感，她来了。
又一次，她朝自己走过来。
一动不动凝视门扉，Noah好像幻视到监狱的铁栏。这其实是他孤独内心的具象化。
咚咚！
咚咚！
Noah不可置信地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响。
终于，在脉搏濒临极限时，光洒进来，还有声音——
“Noah，该起…什么嘛，你醒了啊。走，你Dante叔叔要请你吃披萨！”
他被一只手拉住，拉出了房间。
Misty也不知如何形容。云与血的巨矛破开地表，竟不偏不倚把祭坛插了个粉碎。
现在他们在人魔两界的异次元通道中穿行。不知道Dante和Noah离自己多远，只是能感觉到他们还在身边。
另外，她也不知道映入他们眼中的景象，是否和自己的一样。
Misty看到了Patricia。这个女身男声的吸血鬼王族正在和另一个同样俊逸非凡的银发男人谈笑。
Misty认为他就是Sparda，因为他鼻梁的高挺弧度和湛蓝的双眼，和Dante的如出一辙。
准确的说是身为儿子的Dante，几乎是照着Sparda的模子印出来的。
她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但只觉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心里就觉得满足。
Sparda和Patricia身为魔帝的左膀右臂，却相继用自己的方式背叛同胞。
表面上Patricia只是在任性打赌，但他把一半力量分给人类的做法比Sparda直接倒戈的行为更触怒恶魔。
如果Sparda消失，人类会失去庇护。可Patricia消失，人类却继承她的力量继续奋起反击。
Misty对他们二人充满敬畏之心，又因为自己的实际境遇，她更憧憬Patricia。
如果我继续参加你的赌局，我（人类）不会输，但结局也不是另一方被赶尽杀绝。恶魔有活下去的权利，仅限于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
Misty默默对Patricia诉说，她坚定了这个想法，并会为此坚持。
被巨大的推力甩入半空，她在一阵眩晕后看到了人间才有的蔚蓝天空。花团锦簇的大地在视野里翻转。
“Misty！给一个缓冲！”同样在半空急坠的Dante大声道，他手里拽着Noah的一只胳膊。
Misty直接咬破嘴唇取血，在地面绽开的圆形重力阵颜色从原本的深绿变成深红。
面对Dante的疑问，她表示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Dante肯定了一点，她变强了，魔力比原来浑厚了些。
Misty舔过还在渗血的唇瓣，心想刚才的重力阵，自己确实没有耗费像从前那么多的血液。
这是好事。
Noah默默走到一边，无法融入在阳光下相互笑着的Dante和Misty。
一丝灼热的焦味随风飘来，从很远的地方。
“话说这是哪里？”Misty问Noah。
Noah本来不想搭理，但还是打量一圈，说：“后山而言，翻过去就是Egan的…”他猛的瞪大眼。焦味恰好是从曾经是家的方向飘来的。
Noah狂奔起来，Dante和Misty紧随其后。
利用gravity制造的空中捷径，短短几分钟后三人便抵达，映入眼中的是正化作火海的宅邸。
Noah虚张嘴发不出声，他带着一种愤恨又无奈冲入摇摇欲坠房子。
“那些佣人…”Misty对Dante提醒。
“嗯，救人要紧。”Dante点点头，和她一起冲入火海。
gravity无法对火焰进行移动，这对救援造成一定影响。但最后所有人都得救了。
包括纵火犯，房子的主人Egan。他手里始终抓着Sarah的绝笔信。
“可恶，为什么要救我？”他气急败坏，一点不领情。
Misty阴沉着脸，上前甩他一巴掌，指着躺地上昏迷不醒的管家、女仆。
“说的我好像想救你这个垃圾一样。”
她瞪他一眼，抱起手走开了。
Noah没有迁怒Misty，她这次发火是情理之中的。Egan的理性已经被爱而不得的癫狂逐渐侵蚀了。
可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温暖和爱，没有让他在茫然中被黑暗吞没。
Noah把一并从书房抽屉里的枪也带出来。他递给Egan，允许他朝自己开枪。
Noah是lotus（轮回）的拥有者，拥有强大的自愈力。一把普通手/枪不能奈何他。
Dante也和Misty走到边上，不插手接下来的事。
Noah要Egan开枪，是为了宣告自己人类养子身份的死亡。此后，留下来的少年只是一个吸血鬼，一个恶魔。
Egan在Noah平淡到冰冷的神色中恢复正常，他惨淡地笑起来。
“无论如何，我的Sarah已经离开了，做出任何牺牲、利用任何炼金术都无法制造出原原本本的她。”
砰。
砰。
砰。
砰。
四声枪响。
Noah静默一会儿，转身，带着四处血痕，离怆然跪地的Egan而去。
Egan击中的是Noah的肚脐、心脏和一双眼睛。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报复，又是身为一个父亲最后的教诲——
不要舍弃人性，不要忘记初心，不要迷失方向。
Noah走出一段距离后，Dante默默跟上。Misty多看了痛哭流涕的Egan一眼，抿住嘴唇，以最快速度追上Noah。
“如果他死于非命，你会难过吗？”她挡在弟弟跟前，审问般的生硬开口。
Noah用一种光芒逐渐黯淡的眼神看她:“一切已与我无关了。”
“不，你是在意的。”Misty一边和他错身，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又疾驰回去。
她刚在Dante视野中留下一道棕红相间的残影，一声突兀的枪声腾入空中。
Egan还留有子弹！
Dante和Noah同时惊讶，立即赶回去。
两人只见Misty左手掌心不停流血，指头攥在一起像握住了什么。
Noah知道答案，可无法说出口，只眼睁睁看着Misty眨动鲜红的双眼，把尖牙送入了半昏半醒的Egan的颈动脉。
**
*
高级酒店的玻璃外墙闪动金光耀眼的滟涟水色，朝霭和云彩随风流动。
Dante嫌光线太强，嘴里叼着披萨，走过去把窗帘拉上。楼下传来警车的呼啸声，天上残留还有直升机飞过的轰鸣。
“啊呜…早。”Misty只把衣服穿好，打着哈欠，顶起乱蓬蓬的棕色鸟窝头推开卧室门。她眯着眼睛，走起路来好像随时会撞到墙上。
Dante闻到她散发出洗发乳的好闻香气，不想用油腻的手指给她梳头。他眼神斜瞥，看向餐桌：“今天的报纸。”
Misty揉揉眼，定睛一看。被烧得焦黑的市长住宅以被恐怖袭击的名义登上头版。
但Egan屁事没有，Misty把发生在他身上关于恶魔的一切记忆都消除了，包括Noah。
唯独留下了不再是吸血鬼的Sarah。Egan会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还会为这个不知何时再于花雨中款款走来的身影而继续等待。
结束了，又一个关于继承者的事件风平浪静。
Misty把报纸粗略扫一眼又丢开，不以为是地开玩笑：“现在我们被通缉么？”
“有我在，你们是绝对自由的。”Yates推着餐车从厨房的别厅走入餐厅，他淡绿的眼睛流露着自信，还有上层人士特有的骄傲气质。
Yates第一时间把所有拍下Dante一行的监控都调出、修改，甚至早就给他们都办好□□、不在场证明。效率可靠得无与伦比。
“早上、啊…”Misty刚开口和他打招呼，还是忍不住打哈欠。
Yates习惯了她的不拘小节，也只习惯她。他看了看和披萨难舍难分的Dante，把脚放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小口喝热粥的MIisty。
他欣慰Misty没被Dante带坏口味，听说后者总是给她投喂各种各样的垃圾食品——两个人都拿厨房没辙。
砰！
套间里的厨房传来一声爆炸。
Rosewood在三个人惊讶的注视下，无可奈何地拎着一口被炸穿底的平底锅现身。
“我觉得茄子不喜欢我。”他认真解释道。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你何苦呢？”Misty翻着白眼吐槽。Rosewood明明也是个和厨房八字不合的人，偏偏不死心。
Rosewood挠挠头，打量一圈，少了个人，问：“Noah还在睡？”
刚才那一响好像完全没吵醒他。
对此，Misty有点嫌弃地咂嘴，舔去嘴边的米粒：“明明我和Dante才是最需要休息的，尤其是我，回来都要成一具干尸了。结果这个全程都被护着的小崽子居然…唉，我不想说了。”
正餐消灭，Dante开始吃甜点，柠檬慕斯。他笑着问Misty：“我的委托金呢？”
Misty直接光脚站椅子上，一手趴桌面，一手朝他头顶敲去：“你个霉运缠身的穷光蛋，也不想想这一年里是谁给你交水电费、叫外卖？”
“还有Lady的债。”Dante一副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还有胆说啊！”Misty使劲扯他脸皮，又嫌弃他胡子拉碴的。
Dante则用油腻腻的手指给她编了条乡土气十足的辫子，德式腊肠味。
Misty嘴角一抽，追着Dante满屋子跑。
一大一小都没大没小，相处起来意外融洽得很。
Rosewood和Yates相视一笑，把Dante和Misty的拌嘴当早餐的余兴节目，一边闲聊一边观看。
Noah其实早就醒了，但不敢出去。即便是Yates，他也觉得他只是表面客气，那副温和儒雅的皮囊下藏着一层课混凝土。
他只用一个月时间学习如何融入人类社会，但真的勉强，和不同性格、不同目的的人打交道着实困难。人心很难琢磨。
外边的四个对于此时的Noah，堪称地狱级的社交对象了。
Noah靠着门坐下来，皱着眉毛看从窗帘里漏出的晨曦。
此刻，他想念娴静温柔的Angelina，可她竟然有了一个恶魔恋人。而Patty，这个难得和自己合拍的元气女孩也成为了幸运的灰姑娘，现在一定在漂亮的花园里和名贵的玩赏犬嬉戏吧。
我又被一个人丢下了。
Noah垂头丧气，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魔界。
但那两个人会生气吧，Dante和Misty。片刻，Noah转念一想，又觉得反复无常的Misty不会对自己上心。
然而…
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即便沦为吸血鬼、恶魔，也还和自己血脉相连。
他完全不了解她，她却对自己知根知底，轻松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听着从门外不停传来的嬉笑声，Noah手按在门把手，犹豫很久。
“什么，你还叫了一份披萨？够了够了，我才不稀罕！”
Misty的抱怨响起，然后是一串渐渐响亮的脚步声。
Noah有种预感，她来了。
又一次，她朝自己走过来。
一动不动凝视门扉，Noah好像幻视到监狱的铁栏。这其实是他孤独内心的具象化。
咚咚！
咚咚！
Noah不可置信地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响。
终于，在脉搏濒临极限时，光洒进来，还有声音——
“Noah，该起…什么嘛，你醒了啊。走，你Dante叔叔要请你吃披萨！”
他被一只手拉住，拉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