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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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 二人坐在地上, 沙恩手指在地面划拨着：“我没看清，但应该是有。”他歪着头板着一张稚嫩的脸叹了口气，“天啊，你为什么就非得这样……他们埋伏在七楼的楼梯口，看见有落单的人上来就动手。我定住了两个，还有个追我，六楼楼梯旁有个接应的，至少是四个人。连, 这种人干熟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手里道具一定不少, 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去招惹了。”
戚灵灵自动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你和他们交过手, 那他们用过什么技能或者道具物品？”
沙恩咬着唇。
戚灵灵挑了挑眉。
黑暗里沙恩只看见戚灵灵微微闪烁的眸光, 两人眼瞪眼一会儿，最终沙恩败下阵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绝对！”
“该死，给那小子逃了！”3号气急败坏地说。
“不要紧, 他没看清我们的脸，除了你。”22号幸灾乐祸地说。
“你还敢说，”3号恼怒，“你和31号两个人追他, 居然都给他逃了！简直……”简直是两个废物！在22号的冷灰色眸子的直视下, 3号把最后几个字吞了回去。
“闭嘴3号！”24号不悦地说,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互相指责了, 打起精神吧，对方可能会来报复！”
31号胆怯地说：“报、报复？那我们要不要先换个地方？要不，我们去找27号他们会合？”老实说，他从前可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始终觉得把身为幸存者的同类当作猎物一样捕杀有些……有些……但是别的队友都赞成，他可不能唱反调。
少数服从多数，他也是没办法。而且，而且就算不用这个法子，游轮游戏的本质也是你死我活的，如果别人赢了，就等于杀死了他们，所以，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31号暗暗地想。
“真是老鼠胆子。脑子呢？不会也和老鼠一样小吧？”22号是个黑发灰眸的青年，身材瘦高，穿着灰色的、裁剪合体的西装，五官略显阴柔。“现在各个队伍最重要的事情都是找拼图，而不是解决私怨，更不是帮萍水相逢的队友解决私怨。”
虽然他的表情和语气一直高傲得让人很想一拳打歪那张漂亮的脸，但显然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其余三人没有再反驳。
黑暗中彻底安静下来。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从楼下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隐匿着的四人精神一振。
那人的脚步很轻巧，听起来体重很轻，虽然已经刻意放缓了脚步，但是鞋跟比较硬，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在这种落针可闻的地方就还挺明显的了。
是个新手——菜鸟——好对付。
22号迅速进行了初步判断。
这只小菜鸟上到六楼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翻动书架。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别的声响。
应该又是一个落单的人。
但是这个人似乎没有上七楼的打算。
3号有点心急。他们之前的阵仗不算小，六楼的人本就不多，这时候也不知道都躲了起来还是离开了，不如就在六楼动手……
他这么想着，就去看22号。22号眉尖微蹙，显然也在犹豫。他又看向31号……接着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一脸紧张得快要昏过去似的，是个没卵蛋的！
3号对着22号做了个口型，无声催促他做决定。
6楼动手也不是不行，但是毕竟没有完整的清过场，还有楼下随时可能上来的人，不比在7楼保险，如果可以把那个小猎物诱骗上来就更好了。22号眼珠转了转，忽然听见下头的人又动了。
那道放得很轻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六楼的楼梯口。
每一层楼都有不下于6个楼梯，但6楼通往7楼的只有东、西两个，这个建筑的顶楼比其他的楼层小很多。22号的队伍第一个到达7楼，在发现这一点后，分成两组，守住了两个楼梯口。
那道脚步声接近的，正是22号等人埋伏的这一个。
他往上走了两步，好像又犹豫了，停在那里。
埋伏着的四个人的心也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
好在那人没有停留太久，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走。
终于上来了。小白兔踏入了猎人的陷阱。22号兴奋地舔了舔唇。
3号的迷你手电别在衣领上，假装从一个书架后面转出来：“咦，又有人上来啦。”他的手电光照在来人身上，隐蔽的两人也瞧得清清楚楚。
3号似乎漫不经意地说：“这一层很小咯，好在还没什么人上来。”心里却在狂喜。
来人是个很瘦弱的姑娘，陡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惶，见他只是在找书，才渐渐放松下来。
那姑娘试探地往里头走了两步。“快找吧，”3号边翻着书架上的书边说，“一会儿得有别的人上来啦。”
他试图瞅瞅这姑娘身上的号牌，但没有看见，估计是贴在后背。
那姑娘抬了抬手电筒，悄悄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
3号是个矮小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脸上总带着和蔼的、善意的微笑，看起来既不灵活，也没什么力气，但十分有亲和力。
不像坏人。
她又走了几步，离三号非常近了，转身去书架上翻找。
顺着3号的手电筒光，三个人都看清了她背上的号牌。
59号。6。
6？！22号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戚灵灵说：“就这么决定了！来，把你的碎片给我。”沙恩睁着大大的蓝绿色眼睛，不舍地拿了一块给她。
“……不够。”
沙恩做了很久心理建设，又加了一块。
“全部！”戚灵灵望着他的两只手。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沙恩险些跳起来。
戚灵灵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收回到号牌里：“哎呀，诱惑要足够大，非得叫他们对我下手不可。你放心好啦，包赚不赔！”
“不行！”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抢夺，碎片全到了戚灵灵手里。沙恩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完了，完了……”
戚灵灵看他样子可怜，随手丢了一块碎片给他。“好了好了，别这副鬼样子，说了包赚不赔，就是包赚不赔。”
“哎，对了，”3号站在戚灵灵背后，“你听说过‘黑色恐怖人偶’吗？”
“什么……”戚灵灵的声音惊恐地卡在喉咙眼，嘴角被拉扯割裂，双手姿势怪异地并在一起，用力挣扎却噗通摔在地上，就像有一条突然凭空出现的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脚。
“哇，比刚才那个小子还要弱啊。”轻松得有点不敢置信。3号走近，抬起手电照了照，戚灵灵条件反射地闭眼偏脸躲避强光直射，露出的半边脸上嘴角黑乎乎的几乎拉到了耳垂下方，血水不断涌出。
“嘿，”3号彻底放下心，大声说：“出来吧，我搞定了！”
22号和24号走出来，22号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啧啧啧，真可怜，好端端一个小美人，瞧瞧都成了什么样了。你这个能力再持续下去，这小美人儿就要被腰斩了吧，内脏器官也都保不住……”他满意地看见戚灵灵眼中的惊恐之色越来越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不是很痛啊？”他蹲下，冷淡又漂亮的灰色眸子凑近戚灵灵，“我这个人最怜香惜玉了。”他的手指修长，冷硬，白中仿佛带着冷灰色，轻轻碰了碰戚灵灵的脸，仿佛无限痛惜一般，下移到戚灵灵的纤细的脖颈，微微收紧。
小动物般的脉搏在他手下突突跳动，只要再用力一点，只用一点点……22号舔了舔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等……等……”戚灵灵口齿不清地要说话，嘴唇合不拢，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22号的手倏地收了回去，嫌弃地退后看了看，确定没沾上血，脸色才好看了点。
戚灵灵害怕他们立刻下手，即使说不出话也要挣扎着说，一边噗嗤噗嗤不断吐血，弄得整个下巴、脖子和胸膛全是血，一边含糊地发声：“还有……我们……还有……”她越急越说不出来，看22号脸上明晃晃挂着嫌弃，怕下一秒就被杀了，连忙俯下身体，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字。
3号把手电打过去，看见她一笔一划地写道：“还有6块拼图，在同伴手里。”
22号三人互看一眼。戚灵灵又写：“我帮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
22号狐疑：“你们有这么多？”
戚灵灵：“一个同伴有特殊道具，很容易找。”几人眼前一亮，狠狠动心了。戚灵灵又写：“但是他们很厉害，而且有六个人。”
24号说：“这不用你操心。不过，我们要怎么……拿到呢？”
戚灵灵露出手腕上的手环：“这个！我可以用这个发出求救信号，他们就会来救我！我身上有6块碎片，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那手环上几个小小的绿色光点带着数字，还在微微移动，应该是定位追踪一类的东西。
3号眼神微闪，戚灵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连忙又写：“这个和我绑定了，只有我活着、由我亲自操作才能发出求救信号，别人碰到的话，我同伴会知道的！”3号停止现在就把东西抢过来的想法，握着她的手腕查看一阵，望着另外两个同伴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过就是让她多呼吸一会儿的事。24号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也点了点头。
22号却没有立刻同意，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你们组一共7个人12块碎片，你一个人怎么会有6块？”如果实力高强还就罢了，这女人的能力恐怕可以在这艘船上排倒数。
戚灵灵写：“他们把我藏在一个放置类的道具保护的地方，是我自己走出来，我不想做废物或者诱饵。”
22号明白了，她的队友中有高手，身上道具不少，他们选中了最弱的59号，把大部分碎片放在她身上，然后用道具布了一个陷阱，如果有人发现了59号并且向她下手，很可能反而会遭殃。谁知道这蠢女人却没有乖乖听话，自己跑掉了。他沉默思索的时候，这个59号紧张害怕极了，写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引他们过来。我一定听话……”
如果他是那个队友，恐怕要气疯吧。22号勾了勾嘴角，不过换了任何一个人，再生气，碎片还是要抢回来的。他拿出一个海螺般的东西，放在薄薄的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从另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清这边情景之后神色一松，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足有一米九几的光头，白色背心脏兮兮的，被肌肉撑得鼓起，胸口贴着27号的号牌，碎片数4。
“什么事？”他声音压得很低，边说边望了一眼地上的少女。一看就中了3号的招，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死。
3号兴奋地抢答：“做笔大买卖！”
五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戚灵灵身上。少女形容凄惨，鲜血满地，娇小纤弱的身躯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像狂风中的一片瑟瑟枯叶。
“什么买卖呀？现在人齐了，快说吧！”九人队伍中唯一的女人是个身材略丰腴的卷发女子，五官还不错，但肌肉松弛，皱纹明显。
人齐了。戚灵灵低着头，眼眸微微一闪。
3号兴奋地说：“这个女人身上有6块碎片，她队友那里还有6块，我们打算把她的队友都骗过来一网打尽……”
他还在说着刚才的经过，22号突然心里奇怪地一跳，直觉般地一回头，脸色大变：“上当了！”
半晌后, 二人坐在地上, 沙恩手指在地面划拨着：“我没看清，但应该是有。”他歪着头板着一张稚嫩的脸叹了口气，“天啊，你为什么就非得这样……他们埋伏在七楼的楼梯口，看见有落单的人上来就动手。我定住了两个，还有个追我，六楼楼梯旁有个接应的，至少是四个人。连, 这种人干熟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手里道具一定不少, 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去招惹了。”
戚灵灵自动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你和他们交过手, 那他们用过什么技能或者道具物品？”
沙恩咬着唇。
戚灵灵挑了挑眉。
黑暗里沙恩只看见戚灵灵微微闪烁的眸光, 两人眼瞪眼一会儿，最终沙恩败下阵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绝对！”
“该死，给那小子逃了！”3号气急败坏地说。
“不要紧, 他没看清我们的脸，除了你。”22号幸灾乐祸地说。
“你还敢说，”3号恼怒，“你和31号两个人追他, 居然都给他逃了！简直……”简直是两个废物！在22号的冷灰色眸子的直视下, 3号把最后几个字吞了回去。
“闭嘴3号！”24号不悦地说,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互相指责了, 打起精神吧，对方可能会来报复！”
31号胆怯地说：“报、报复？那我们要不要先换个地方？要不，我们去找27号他们会合？”老实说，他从前可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始终觉得把身为幸存者的同类当作猎物一样捕杀有些……有些……但是别的队友都赞成，他可不能唱反调。
少数服从多数，他也是没办法。而且，而且就算不用这个法子，游轮游戏的本质也是你死我活的，如果别人赢了，就等于杀死了他们，所以，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31号暗暗地想。
“真是老鼠胆子。脑子呢？不会也和老鼠一样小吧？”22号是个黑发灰眸的青年，身材瘦高，穿着灰色的、裁剪合体的西装，五官略显阴柔。“现在各个队伍最重要的事情都是找拼图，而不是解决私怨，更不是帮萍水相逢的队友解决私怨。”
虽然他的表情和语气一直高傲得让人很想一拳打歪那张漂亮的脸，但显然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其余三人没有再反驳。
黑暗中彻底安静下来。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从楼下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隐匿着的四人精神一振。
那人的脚步很轻巧，听起来体重很轻，虽然已经刻意放缓了脚步，但是鞋跟比较硬，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在这种落针可闻的地方就还挺明显的了。
是个新手——菜鸟——好对付。
22号迅速进行了初步判断。
这只小菜鸟上到六楼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翻动书架。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别的声响。
应该又是一个落单的人。
但是这个人似乎没有上七楼的打算。
3号有点心急。他们之前的阵仗不算小，六楼的人本就不多，这时候也不知道都躲了起来还是离开了，不如就在六楼动手……
他这么想着，就去看22号。22号眉尖微蹙，显然也在犹豫。他又看向31号……接着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一脸紧张得快要昏过去似的，是个没卵蛋的！
3号对着22号做了个口型，无声催促他做决定。
6楼动手也不是不行，但是毕竟没有完整的清过场，还有楼下随时可能上来的人，不比在7楼保险，如果可以把那个小猎物诱骗上来就更好了。22号眼珠转了转，忽然听见下头的人又动了。
那道放得很轻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六楼的楼梯口。
每一层楼都有不下于6个楼梯，但6楼通往7楼的只有东、西两个，这个建筑的顶楼比其他的楼层小很多。22号的队伍第一个到达7楼，在发现这一点后，分成两组，守住了两个楼梯口。
那道脚步声接近的，正是22号等人埋伏的这一个。
他往上走了两步，好像又犹豫了，停在那里。
埋伏着的四个人的心也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
好在那人没有停留太久，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走。
终于上来了。小白兔踏入了猎人的陷阱。22号兴奋地舔了舔唇。
3号的迷你手电别在衣领上，假装从一个书架后面转出来：“咦，又有人上来啦。”他的手电光照在来人身上，隐蔽的两人也瞧得清清楚楚。
3号似乎漫不经意地说：“这一层很小咯，好在还没什么人上来。”心里却在狂喜。
来人是个很瘦弱的姑娘，陡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惶，见他只是在找书，才渐渐放松下来。
那姑娘试探地往里头走了两步。“快找吧，”3号边翻着书架上的书边说，“一会儿得有别的人上来啦。”
他试图瞅瞅这姑娘身上的号牌，但没有看见，估计是贴在后背。
那姑娘抬了抬手电筒，悄悄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
3号是个矮小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脸上总带着和蔼的、善意的微笑，看起来既不灵活，也没什么力气，但十分有亲和力。
不像坏人。
她又走了几步，离三号非常近了，转身去书架上翻找。
顺着3号的手电筒光，三个人都看清了她背上的号牌。
59号。6。
6？！22号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戚灵灵说：“就这么决定了！来，把你的碎片给我。”沙恩睁着大大的蓝绿色眼睛，不舍地拿了一块给她。
“……不够。”
沙恩做了很久心理建设，又加了一块。
“全部！”戚灵灵望着他的两只手。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沙恩险些跳起来。
戚灵灵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收回到号牌里：“哎呀，诱惑要足够大，非得叫他们对我下手不可。你放心好啦，包赚不赔！”
“不行！”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抢夺，碎片全到了戚灵灵手里。沙恩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完了，完了……”
戚灵灵看他样子可怜，随手丢了一块碎片给他。“好了好了，别这副鬼样子，说了包赚不赔，就是包赚不赔。”
“哎，对了，”3号站在戚灵灵背后，“你听说过‘黑色恐怖人偶’吗？”
“什么……”戚灵灵的声音惊恐地卡在喉咙眼，嘴角被拉扯割裂，双手姿势怪异地并在一起，用力挣扎却噗通摔在地上，就像有一条突然凭空出现的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脚。
“哇，比刚才那个小子还要弱啊。”轻松得有点不敢置信。3号走近，抬起手电照了照，戚灵灵条件反射地闭眼偏脸躲避强光直射，露出的半边脸上嘴角黑乎乎的几乎拉到了耳垂下方，血水不断涌出。
“嘿，”3号彻底放下心，大声说：“出来吧，我搞定了！”
22号和24号走出来，22号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啧啧啧，真可怜，好端端一个小美人，瞧瞧都成了什么样了。你这个能力再持续下去，这小美人儿就要被腰斩了吧，内脏器官也都保不住……”他满意地看见戚灵灵眼中的惊恐之色越来越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不是很痛啊？”他蹲下，冷淡又漂亮的灰色眸子凑近戚灵灵，“我这个人最怜香惜玉了。”他的手指修长，冷硬，白中仿佛带着冷灰色，轻轻碰了碰戚灵灵的脸，仿佛无限痛惜一般，下移到戚灵灵的纤细的脖颈，微微收紧。
小动物般的脉搏在他手下突突跳动，只要再用力一点，只用一点点……22号舔了舔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等……等……”戚灵灵口齿不清地要说话，嘴唇合不拢，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22号的手倏地收了回去，嫌弃地退后看了看，确定没沾上血，脸色才好看了点。
戚灵灵害怕他们立刻下手，即使说不出话也要挣扎着说，一边噗嗤噗嗤不断吐血，弄得整个下巴、脖子和胸膛全是血，一边含糊地发声：“还有……我们……还有……”她越急越说不出来，看22号脸上明晃晃挂着嫌弃，怕下一秒就被杀了，连忙俯下身体，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字。
3号把手电打过去，看见她一笔一划地写道：“还有6块拼图，在同伴手里。”
22号三人互看一眼。戚灵灵又写：“我帮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
22号狐疑：“你们有这么多？”
戚灵灵：“一个同伴有特殊道具，很容易找。”几人眼前一亮，狠狠动心了。戚灵灵又写：“但是他们很厉害，而且有六个人。”
24号说：“这不用你操心。不过，我们要怎么……拿到呢？”
戚灵灵露出手腕上的手环：“这个！我可以用这个发出求救信号，他们就会来救我！我身上有6块碎片，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那手环上几个小小的绿色光点带着数字，还在微微移动，应该是定位追踪一类的东西。
3号眼神微闪，戚灵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连忙又写：“这个和我绑定了，只有我活着、由我亲自操作才能发出求救信号，别人碰到的话，我同伴会知道的！”3号停止现在就把东西抢过来的想法，握着她的手腕查看一阵，望着另外两个同伴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过就是让她多呼吸一会儿的事。24号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也点了点头。
22号却没有立刻同意，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你们组一共7个人12块碎片，你一个人怎么会有6块？”如果实力高强还就罢了，这女人的能力恐怕可以在这艘船上排倒数。
戚灵灵写：“他们把我藏在一个放置类的道具保护的地方，是我自己走出来，我不想做废物或者诱饵。”
22号明白了，她的队友中有高手，身上道具不少，他们选中了最弱的59号，把大部分碎片放在她身上，然后用道具布了一个陷阱，如果有人发现了59号并且向她下手，很可能反而会遭殃。谁知道这蠢女人却没有乖乖听话，自己跑掉了。他沉默思索的时候，这个59号紧张害怕极了，写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引他们过来。我一定听话……”
如果他是那个队友，恐怕要气疯吧。22号勾了勾嘴角，不过换了任何一个人，再生气，碎片还是要抢回来的。他拿出一个海螺般的东西，放在薄薄的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从另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清这边情景之后神色一松，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足有一米九几的光头，白色背心脏兮兮的，被肌肉撑得鼓起，胸口贴着27号的号牌，碎片数4。
“什么事？”他声音压得很低，边说边望了一眼地上的少女。一看就中了3号的招，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死。
3号兴奋地抢答：“做笔大买卖！”
五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戚灵灵身上。少女形容凄惨，鲜血满地，娇小纤弱的身躯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像狂风中的一片瑟瑟枯叶。
“什么买卖呀？现在人齐了，快说吧！”九人队伍中唯一的女人是个身材略丰腴的卷发女子，五官还不错，但肌肉松弛，皱纹明显。
人齐了。戚灵灵低着头，眼眸微微一闪。
3号兴奋地说：“这个女人身上有6块碎片，她队友那里还有6块，我们打算把她的队友都骗过来一网打尽……”
他还在说着刚才的经过，22号突然心里奇怪地一跳，直觉般地一回头，脸色大变：“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