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敌后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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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上高射机枪响了，对准日军撒传单的飞机射出一颗颗愤怒的子弹。
日军侦查飞机迅速拔高，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继续往东飞去，飞机上的传单一路撒了下去。
张成从旅部地下指挥部出来，正好看到日军的飞机从自己头顶飞过，大把的传单从天而降。
随便捡起一张油墨未干的传单，上面“劝降书”三个黑色的大字异常的刺眼醒目。
“百万日军，业已席卷江南，南京城正处于包围之中，从整个战局大势来看，今后的战斗有百害而无一利……大日本华中方面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
雨花台88师指挥所。张成现在是上校军衔，不能回去当营长了，在旅部当副参谋长，刚才接到师部电话。马上到师部去。
“日军已经对南京形成三面合围，我们的阵地是南京城南面的制高点，是守卫南京的关键，鬼子的重炮和空军轰炸的重点，你有没有办法查到，日军的重炮阵地，并且炸掉它。”孙师长道。马上就要对南京进行总功了。
最惨烈的战斗就要来临了。“师坐可以组织一个小分队，穿插在敌后，骚扰日军的供给线，找到鬼子的炮兵阵地进行破坏。”“好，你回去在你们旅挑人，组成敌后特战营，需要什么到师部支取。”
战争到现在投降，这是不可能的，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坐着生，中国人的脊梁从来都是挺直的。
但是，松井石根的劝降书会影响到守城将领的决策，那位志大才疏的唐总司令一道命令，葬送的不仅仅是城内百姓的性命，还有数万浴血搏杀的国军将士。
张成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虽然他知道孙师长，打仗不怎么样，可是对下面的部队确实不错。
“张成自知人言微轻，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张成严肃道。
“你想说什么？”孙元良有些讶然。
“一旦有人下达背水一战的命令，我们必须预留一条退路。”张成郑而重之的说道。
“你是说船？”孙元良很快就领悟了，他被张成的远见卓识震惊了。
“对，船，88师一定要有自己的船，否则一旦撤退命令下达，我们这么多人，如何顺利撤出？”张成道。
南京失陷只是早晚的事情，孙元良这个中将师长脑子里也在考虑撤退的计划。
但是现在的战局，任何人都不能轻言撤退的，那是怯战的表现。
“还有，卑职有个建议请师参座郑重向上峰提出！”张成换了一种更为严肃的表情。
“你说。”换一个人，以孙元良的脾气，早就骂开了。
“让南京城内的老百姓撤到江北去，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那是应该的，可老百姓，手无寸铁，面对凶残的日军，他们毫无抵抗力，而且，老百姓在城中，我们也不能放手给日军搏杀。”张成道。
“这个恐怕不行，南京城内至少有五六十万人，只要全部撤离，至少也要十天半月的，而且撤去江北，这么多人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可以慢慢想办法，总比丢了性命好。”
“话虽如此，可故土难离，就算我们愿意帮助百姓撤离，他们也未必愿意离开。”
“那就让愿意离开的离开！”
“说的轻巧，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一旦撤离，就会形成恐慌，军心涣散，这仗还怎么打？”
“那至少不要把老百姓自己主动撤离的通道给堵了吧？”张成哀叹一声，他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难以改变眼前这个危险的局面。
就算把他安在唐的位置上，也难做这个决断，谁都想不到日军会在南京兽性大发，发动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这个应该不会的，张成，你多虑了。”孙元良摇头道。
“希望如此，师座，张成告辞。”张成知道，多说无益，自己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唯独只有多杀鬼子了。
“这个张成，还真以为自己是呢？”王副官跟出去的张成擦肩而过，走到孙元良跟前道。
“闭嘴，位卑未敢忘忧国，张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孙元良喝斥一声。
“是，师座，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跟日军秘密接触以期达成停火的协议破灭了。”
“日军方面不同意？”
“不只是日军停火条件苛刻，委员长也否决了。”王副官点了点头道。
“看来，真的是要背水一战了。”孙元良不无感慨一声道。
背水一战？
真的要背水一战吗？背水一战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打胜仗的，相反南京这个六朝古都，防守一方几乎就没有打过什么胜仗。
古都南京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张成马不停蹄的返回雨花台高地，
人员，装备，还有伪装的日军军服，全部都得准备，还得准备一步电台。
有了孙元良的支持，一些张成根本拿不到的装备也都到手了。
张成从二旅抽调三十人，其中的人员组成，由张成自己决定人选。
张成毫不犹豫的选择宋虎虎、大牛以及马林三人，这三个人是他的兄弟，也是最熟悉的，指挥起来很容易。
剩下的27人有神枪手，爆破手，特别是练过武术的有好几位。
张成从高致嵩处要来的十支MP18花机关全部装备了这支小分队，其余的都换上了三八式步枪，两挺九二式轻机枪，一门60迫击炮，炮弹二十发。
这支小分队的火力十分强大，都快赶上一个普通联队的火力了。
对于敌后破坏孙元良非常支持这个计划，而且这种小规模的行动，也没有必要上报卫戍司令部，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饱餐一顿后亲自率队沿着京沪铁路奔袭而去。
日军怕夜战，所以，夜里，他们进攻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到处都是路障和铁丝网。
白天还能看到，夜里稍不留神就会非战斗减员，他们虽然不怕死，但也知道不能白白送死。
所以，到了夜里，还是相对安全的。
算上张成，一共三十一人，乘坐两辆早已准备好的汽车，从太平门（南京城已经全部封闭，只有三道门可以进出，太平门是其中之一）通道，往东，驶向茫茫的黑夜
张成坐在第一辆汽车上，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
司机叫郑鹏，是团部运输链的一个班长，驾驶技术最好的，才被选中进入这支特殊的小分队。
张成的驾驶技术自然也不赖，不过，这可是百十年前的汽车，非常原始，他恐怕需要了解和适应一下才能胜任。
他并没有逞能，驾驶的工作交给了经验丰富的郑班长。
事实证明，张成的决定是正确的，郑鹏不但技术好，对路况也非常熟悉。
88师本来就驻扎在雨花台一带的军营，郑鹏所在的运输连经常需要跑车运输各种物资，对南京城周边的路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一路颠簸，就是张成早就习惯这种高强度行军，也有些吃不消。
“队长，前面就快要道尧化门了，哪里是第二军团的防区。”郑鹏忽然说道。
“嗯，大家一路颠簸，天气又这么冷，下来跑跑，活动一下。”张成命令道。
“是！”
张成并不是不知道节省人力，但是坐了近两个小时的汽车，一路上颠的厉害，天又冷，下来稍微透口气，活动一下，这是有好处的。
尧化门一带还未发现日军大部队，几乎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斗，日军山田支队正在猛攻乌龙山要塞。
担任尧化门一带守备的是第二军团，在尧化门左右两翼的杨坊山和银孔山各布置了一个团，构筑工事、战壕、半闭锁式机枪掩体阵地，阻击日军。
小分队排成两个纵队，紧随两辆卡车，采用缓跑的方式向尧化门前进。
“我们想不惊动日军，以最短的时间穿插过去，有没有小道或者捷径？”张成问道。
“有一条通道倒是可以过去，白天的话，还好走一些，晚上的话，稍微难走，但是能绕过大路，不容易被鬼子发现。”李钦文道，他曾经随部队在这附近驻扎过。
张成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李钦文知道，那这条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走这条路！”张成决定了。
汽车继续往前，到了前哨阵地，这已经距离日军的警戒距离很近了。
张成示意郑鹏停车。
“所有人全部下车，快，动作要轻，不要说话。”张成下车来，轻轻拍了一下汽车的栏杆，命令道。
“所有人换上日军的军服，郑鹏，把汽车做一下伪装。”张成迅速的取了一套日军少尉军服，直接就脱下衣服换了起来。
十分钟后！所有人，全部都换上了日军军服。
“检查装备，两分钟！”张成一抬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一刻钟十点了。
“从现在我们进入敌占区，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接下来四个小时内，长途奔袭近六十里，没有过硬的体能是做不到的，所以，张成这一次挑人，体能是最重要的因素。
张成一挥手，小分队迅速的朝栖霞山方向进发。
“主意呼吸和频率，慢跑起来，这样才不会累，也能节省力气。”张成一边跑，一边示范。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看你怎么去把他给挖出来。
雨花台上高射机枪响了，对准日军撒传单的飞机射出一颗颗愤怒的子弹。
日军侦查飞机迅速拔高，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继续往东飞去，飞机上的传单一路撒了下去。
张成从旅部地下指挥部出来，正好看到日军的飞机从自己头顶飞过，大把的传单从天而降。
随便捡起一张油墨未干的传单，上面“劝降书”三个黑色的大字异常的刺眼醒目。
“百万日军，业已席卷江南，南京城正处于包围之中，从整个战局大势来看，今后的战斗有百害而无一利……大日本华中方面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
雨花台88师指挥所。张成现在是上校军衔，不能回去当营长了，在旅部当副参谋长，刚才接到师部电话。马上到师部去。
“日军已经对南京形成三面合围，我们的阵地是南京城南面的制高点，是守卫南京的关键，鬼子的重炮和空军轰炸的重点，你有没有办法查到，日军的重炮阵地，并且炸掉它。”孙师长道。马上就要对南京进行总功了。
最惨烈的战斗就要来临了。“师坐可以组织一个小分队，穿插在敌后，骚扰日军的供给线，找到鬼子的炮兵阵地进行破坏。”“好，你回去在你们旅挑人，组成敌后特战营，需要什么到师部支取。”
战争到现在投降，这是不可能的，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坐着生，中国人的脊梁从来都是挺直的。
但是，松井石根的劝降书会影响到守城将领的决策，那位志大才疏的唐总司令一道命令，葬送的不仅仅是城内百姓的性命，还有数万浴血搏杀的国军将士。
张成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虽然他知道孙师长，打仗不怎么样，可是对下面的部队确实不错。
“张成自知人言微轻，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张成严肃道。
“你想说什么？”孙元良有些讶然。
“一旦有人下达背水一战的命令，我们必须预留一条退路。”张成郑而重之的说道。
“你是说船？”孙元良很快就领悟了，他被张成的远见卓识震惊了。
“对，船，88师一定要有自己的船，否则一旦撤退命令下达，我们这么多人，如何顺利撤出？”张成道。
南京失陷只是早晚的事情，孙元良这个中将师长脑子里也在考虑撤退的计划。
但是现在的战局，任何人都不能轻言撤退的，那是怯战的表现。
“还有，卑职有个建议请师参座郑重向上峰提出！”张成换了一种更为严肃的表情。
“你说。”换一个人，以孙元良的脾气，早就骂开了。
“让南京城内的老百姓撤到江北去，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那是应该的，可老百姓，手无寸铁，面对凶残的日军，他们毫无抵抗力，而且，老百姓在城中，我们也不能放手给日军搏杀。”张成道。
“这个恐怕不行，南京城内至少有五六十万人，只要全部撤离，至少也要十天半月的，而且撤去江北，这么多人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可以慢慢想办法，总比丢了性命好。”
“话虽如此，可故土难离，就算我们愿意帮助百姓撤离，他们也未必愿意离开。”
“那就让愿意离开的离开！”
“说的轻巧，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一旦撤离，就会形成恐慌，军心涣散，这仗还怎么打？”
“那至少不要把老百姓自己主动撤离的通道给堵了吧？”张成哀叹一声，他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难以改变眼前这个危险的局面。
就算把他安在唐的位置上，也难做这个决断，谁都想不到日军会在南京兽性大发，发动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这个应该不会的，张成，你多虑了。”孙元良摇头道。
“希望如此，师座，张成告辞。”张成知道，多说无益，自己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唯独只有多杀鬼子了。
“这个张成，还真以为自己是呢？”王副官跟出去的张成擦肩而过，走到孙元良跟前道。
“闭嘴，位卑未敢忘忧国，张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孙元良喝斥一声。
“是，师座，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跟日军秘密接触以期达成停火的协议破灭了。”
“日军方面不同意？”
“不只是日军停火条件苛刻，委员长也否决了。”王副官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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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南京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张成马不停蹄的返回雨花台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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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孙元良的支持，一些张成根本拿不到的装备也都到手了。
张成从二旅抽调三十人，其中的人员组成，由张成自己决定人选。
张成毫不犹豫的选择宋虎虎、大牛以及马林三人，这三个人是他的兄弟，也是最熟悉的，指挥起来很容易。
剩下的27人有神枪手，爆破手，特别是练过武术的有好几位。
张成从高致嵩处要来的十支MP18花机关全部装备了这支小分队，其余的都换上了三八式步枪，两挺九二式轻机枪，一门60迫击炮，炮弹二十发。
这支小分队的火力十分强大，都快赶上一个普通联队的火力了。
对于敌后破坏孙元良非常支持这个计划，而且这种小规模的行动，也没有必要上报卫戍司令部，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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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能看到，夜里稍不留神就会非战斗减员，他们虽然不怕死，但也知道不能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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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的驾驶技术自然也不赖，不过，这可是百十年前的汽车，非常原始，他恐怕需要了解和适应一下才能胜任。
他并没有逞能，驾驶的工作交给了经验丰富的郑班长。
事实证明，张成的决定是正确的，郑鹏不但技术好，对路况也非常熟悉。
88师本来就驻扎在雨花台一带的军营，郑鹏所在的运输连经常需要跑车运输各种物资，对南京城周边的路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一路颠簸，就是张成早就习惯这种高强度行军，也有些吃不消。
“队长，前面就快要道尧化门了，哪里是第二军团的防区。”郑鹏忽然说道。
“嗯，大家一路颠簸，天气又这么冷，下来跑跑，活动一下。”张成命令道。
“是！”
张成并不是不知道节省人力，但是坐了近两个小时的汽车，一路上颠的厉害，天又冷，下来稍微透口气，活动一下，这是有好处的。
尧化门一带还未发现日军大部队，几乎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斗，日军山田支队正在猛攻乌龙山要塞。
担任尧化门一带守备的是第二军团，在尧化门左右两翼的杨坊山和银孔山各布置了一个团，构筑工事、战壕、半闭锁式机枪掩体阵地，阻击日军。
小分队排成两个纵队，紧随两辆卡车，采用缓跑的方式向尧化门前进。
“我们想不惊动日军，以最短的时间穿插过去，有没有小道或者捷径？”张成问道。
“有一条通道倒是可以过去，白天的话，还好走一些，晚上的话，稍微难走，但是能绕过大路，不容易被鬼子发现。”李钦文道，他曾经随部队在这附近驻扎过。
张成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李钦文知道，那这条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走这条路！”张成决定了。
汽车继续往前，到了前哨阵地，这已经距离日军的警戒距离很近了。
张成示意郑鹏停车。
“所有人全部下车，快，动作要轻，不要说话。”张成下车来，轻轻拍了一下汽车的栏杆，命令道。
“所有人换上日军的军服，郑鹏，把汽车做一下伪装。”张成迅速的取了一套日军少尉军服，直接就脱下衣服换了起来。
十分钟后！所有人，全部都换上了日军军服。
“检查装备，两分钟！”张成一抬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一刻钟十点了。
“从现在我们进入敌占区，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接下来四个小时内，长途奔袭近六十里，没有过硬的体能是做不到的，所以，张成这一次挑人，体能是最重要的因素。
张成一挥手，小分队迅速的朝栖霞山方向进发。
“主意呼吸和频率，慢跑起来，这样才不会累，也能节省力气。”张成一边跑，一边示范。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看你怎么去把他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