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四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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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又问：“说句不该说的，为什么只有婷婷？”他这句话其实只说了半截，意思是宿舍里住着三个人，都是笔仙游戏的参与者，为什么只有王婷婷被以如此残忍手法的杀害了，而其他两人却安然无恙。他之所以只说一半，一来是因为此处人多，但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心境让他根本无法把话说完整。
张承道却是听懂了，他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连猜测都懒得说了。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月朗星稀，夜色深沉。
张承道突然一跃而起，冲着身前已然空旷的马路狂吼一声，吼的撕心裂肺。
吼完之后张承道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对吴越说：“能算出那鬼东西现在在哪吗？”
吴越知道张承道是想去找女鬼报仇，于是一边看着修缘一边说：“我试试。”
谁知这次修缘却没有如以往般掐诀起卦，而是对吴越说道：“你觉得你们现在去找她，与送死何异？”吴越闻言顿时一愣。是啊，昨天玩命的张承道加上火力全开的李辉加上战力为负的自己三人都被那女鬼打的屁滚尿流，最后全靠修缘出手才勉强保全性命，如今少了李辉，张承道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纵使算上修缘这个战力为零的老家伙，自己杀上门去不等于给人家送人头吗？思来想去吴越还是觉得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又看向修缘。
修缘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吴越闻言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他确实是怀疑过修缘的，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空话，主要是在被困迷魂阵幻境之时修缘莫名其妙的提醒，明明对自己脱出幻境毫无帮助，那么，他是什么意思呢？假如他想借幻境之手害死自己，那么他当初只要不提醒自己，如今自已已成车下亡魂，假如他想找个更好的机会给自己来个灭团，那昨天更是绝佳时机，然而自己如今依然好好活着。想到此处，吴越无声的、缓慢的、郑重的摇摇头。
修缘又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在这里我先给你解释清楚再说后话。进入幻境之后确实只能通过外界的疼痛才能脱出困境，但是由于你身处幻境，即使外界有刺激，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你的大脑会误以为疼痛来自幻境之内，从感受疼痛到认识到疼痛是来自幻境之外的本体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当你在幻境中自残时大脑对身体疼痛的感知却分外敏感，在有外界配合的情况下只要一瞬间便能分辨出疼痛来自本体还是幻境，使你迅速脱离困境，只是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罢了，我这么说你相信吗？”吴越又郑重的点点头。心说难怪当时自己帮助他们脱离幻境时折磨的那么爽，搞了半天是这个原因。只是他不知道假如当时如果没有修缘及时提醒，在吴越被巨蟒吞下去之后即使张承道在外边给他来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伤痛来自何处，大脑就会因为判断他死亡而断绝他的生机，修缘在连修缘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救了吴越一命。
张承道看着吴越盯着一个空白的地方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皱眉一会惊讶，一会伤心一会兴奋，当真是满头雾水，但是怕打扰吴越演卦，他只是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良久，吴越也站起身盯着吴越的眼睛问：“你相信我吗？”
夜深人静，整个城市都睡着了。李兵升是一位出租车司机，今夜他值夜，原本应该在午夜十二点时下班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今晚打车的客人特别少，并且医院门口的石柱旁不知为何多了两个那啥青年，他们就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事！他的八卦之火已熊熊燃烧！于是反正没什么客人，他就将车一直停在医院门口等着看会发生什么，谁知这俩人一直坐着动也不动，反而是他自己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李兵升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敲窗户声惊醒。一看表我靠都快一点了，再看敲窗户的人，我靠不是那俩那啥青年嘛。
摇下窗户，李兵升没好气的问道：“去哪？”这俩人害他耽误回家睡觉的时间，居然还要吵醒他坐他的车，这什么世道。不过想想自己在车里也睡的挺爽的，看在钱的份上就原谅他们吧。
吴越伸手敲醒睡在出租车内的司机，见他摇下玻璃，连忙问：“师傅，去天星观多少钱？”
“晚上十点后车费双倍，远郊四倍。我靠你们这大半夜的去天星观干嘛，等着上头炷香啊？”
于是吴越发挥自己讲价的天赋，连哭穷带卖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保证如果车能在观门外等一会，自己两人还坐他的车回来，终于以原价跟张承道坐进车内，一骑绝尘奔向天星观。
吴越下车后再看这天星观，又是另一番景象。门前两排商铺已全部关门，观内道士估计也都睡了，入眼处整个道观灯火全无，所有建筑在夜色中只能现出一个朦胧的轮廓。抬头望去，一弯明月斜挂八角玲珑塔顶之侧，在浮云之中时隐时现，映衬的整座塔忽明忽暗，颇有几分仙气。
张承道下车后径直向观门走去，伸手叩动高大观门上锈迹斑斑的黄铜门环，发出三长两短的叩门声，之后便站在门侧等着吴越。吴越随即也登上台阶站在张承道身旁。
吱呀一声，门开一缝，一个老道探出头来。见到是张承道，老道打个吉首口念：“无量天尊！”
张承道打断他说道：“我有急事，快带我去丹室。”
老道也不含糊，立刻侧身让进两人，又转身将门关好，再找张承道两人时，却见他俩已走的远了。老道不由摇头苦笑道：“还真着急，年轻真好啊！”说完也快步向张承道他们赶去。
张承道带吴越要去的所谓的丹房，吴越上次来时其实是看到过的。抬头望着头顶那几个树叉一般的古字，吴越估计要没人介绍，能认出来这写的是什么的真没几个人。丹房里面更是夸张，牌匾下边连个门都没有，放一张破烂供桌上边搭一块破烂红布就算把里外隔开，而里边砌着大约五十公分高的类似炕头一样的台子，台子正中放着一个大号香炉。房间更是不堪，莫说在这昏暗无光的情况下，就是上次他白天来，远远看去也以为是老式的公共厕所。
这就是丹炉？怎么连个盖子都没有，吴越心中想着。他还清楚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香炉前坐着一个老道，老道身侧放着一个超大号功德箱，搞的吴越还以为这是谁捐钱老道就替谁在香炉里上香的地方。
张承道直接跳上台子，在这“丹炉”上捣鼓一阵，就听咔嚓一声，丹炉缓缓移向旁边，地上顿时多出一个正好可容人通过的大洞。吴越心道：“搞了半天这香炉是个门，丹炉还在地下，我就说以前不论如何艰苦道士炼丹的地也不会这么寒酸嘛。”
张承道矮身钻进洞内，到只剩一个头还露在外时招呼吴越跟上，于是吴越也跟着钻入洞中。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吴越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坚硬平整的条石楼梯，楼梯不靠墙的一侧居然还有扶手。从空气的流通情况和感觉的压抑程度判断，这地下的空间要比上边大得多。
张承道一下到底便打开灯，一阵耀眼的白光使吴越暂时出于失明状态，等视力恢复之后，还站在楼梯半截处的他顿时惊呆了！
只见这地下室足有小型超市大小，高度目测也超过四米，四面刷得雪白的石膏墙壁在大瓦数白炽灯的映照之下更显得一尘不染。吴越目光所及之处就看见几排古色古香的原木货架和罩着透明玻璃罩的展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这个空间之内，这么居高临下望去，还真有点超市的味道。
张承道见吴越站在楼梯上发呆，在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说道：“不是你非要跟着来见识见识的嘛，来了又站在楼梯上不下来算几个意思？”原来今早因为着急，张承道的背包被他落在派出所里了。如果这大半夜的去派出所要背包，别的不说，就他包里那全套的神棍装备，少不了要受一番盘问。而且张承道的桃木剑昨天下午跟女鬼打架的时候被女鬼抓的成了一把大号的梳子，最后又被他直接给丢在地下室内。即使背包拿回来，没了主武器，张承道相当于战力减半，于是他决定干脆从新去天星观弄一套。吴越听说张承道的补给点居然是在天星观这个神棍聚集地，不由好奇心大起闹着要跟他一起去见识见识，张承道无奈之下只得带吴越一起过来。
吴越闻言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急忙低头往下走，这一看才发现脚下哪里是什么条石楼梯，分明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还铺着大理石砖的现代化建筑，这还是古老的道家炼丹室吗？真毁三观那！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无量天尊，请问这位小道友是？”吴越转头一看，正是之前给自己两人开门的老道。再往前想想，当初坐在上面守着捐款箱的老道貌似也是他。
张承道走过来给二人介绍道：“张伯，这是我同学兼好友吴越，玄术大家李淳风传人；吴越，张伯是我家一位世伯，这附近百里的法器供需都是由他负责。”
吴越很懂事的说了句：“张伯好！”
张伯打个吉首：“无量天尊，原来是吴小友，李淳风传人，好，好！老道有一问，不知小友可否解答？”
吴越知道这是入门考验，之前张承道曾经跟他提及，不过保证以吴越的本事想过关是手拿把抓的事情。偷瞄修缘一眼，心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然后也不做作，说道：“张伯请问，小子知无不言。”
“请问老道寿数几何？”这个问题就是问他自己能活多久，这或许是每个有希望窥探未来的人都想知道的事吧，而且越是老人这欲望越强烈。
吴越轻咳一声说道：“卦术有云：不算生，不算死，不算亲，不算己。张伯这个问题恕小子回答不了。”
“无量天尊，既然如此老道我换个问题，刚才老道身上多出一物，请问道友可能算出这是何物？”
吴越立刻掐诀念咒，无声的唱了一首《红日》，然后嘿嘿一笑，摆出一副贱贱的样子说：“张伯您刚才关门的时候扎到手了吧，一根木刺扎进您左手拇指内，现在还没来得及挑出来，对吗？”
张伯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无量天尊，小友自便，老道挑刺去也。”说完转身离去。
张承道刚刚被吴越的红日憋到内伤，见张伯走远才噗呲一声笑出来，搂着吴越肩膀小声问：“我怎么没听师傅说过什么这不能算那不能算的啊？不会你算出来那老头活不几天了，不好意思说随便找个借口吧？”
吴越白他一眼说：“这四不算并非不能算，而是不该算而已。算这些有伤天和，折寿的。”
张承道闻言切了一声：“切，你又不算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寿数，又怎么知道自己折了寿数，这根本是个伪命题，虎虎别人还行，别在我这现好吧。”边说边领着吴越一排排货架走过去，吴越则一边走一边看，感觉眼都看花了。
在吴越原本幻想中，所谓的道士装备，无非就是剑啊，符啊，罗盘啊三大样，而且张承道之前一直用的也就这三样。谁知今天一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只见光摆放服装类的货架上从衣服到鞋子，从帽子到袜子，从古装到西服无所不有，颜色也是五花八门。吴越大致数了数，有一款道袍居然分白色、蓝色、黄色三种，材质又分为麻质、棉质、丝质等多种，当真是总有一款适合你。
吴越又问：“说句不该说的，为什么只有婷婷？”他这句话其实只说了半截，意思是宿舍里住着三个人，都是笔仙游戏的参与者，为什么只有王婷婷被以如此残忍手法的杀害了，而其他两人却安然无恙。他之所以只说一半，一来是因为此处人多，但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心境让他根本无法把话说完整。
张承道却是听懂了，他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连猜测都懒得说了。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月朗星稀，夜色深沉。
张承道突然一跃而起，冲着身前已然空旷的马路狂吼一声，吼的撕心裂肺。
吼完之后张承道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对吴越说：“能算出那鬼东西现在在哪吗？”
吴越知道张承道是想去找女鬼报仇，于是一边看着修缘一边说：“我试试。”
谁知这次修缘却没有如以往般掐诀起卦，而是对吴越说道：“你觉得你们现在去找她，与送死何异？”吴越闻言顿时一愣。是啊，昨天玩命的张承道加上火力全开的李辉加上战力为负的自己三人都被那女鬼打的屁滚尿流，最后全靠修缘出手才勉强保全性命，如今少了李辉，张承道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纵使算上修缘这个战力为零的老家伙，自己杀上门去不等于给人家送人头吗？思来想去吴越还是觉得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又看向修缘。
修缘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吴越闻言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他确实是怀疑过修缘的，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空话，主要是在被困迷魂阵幻境之时修缘莫名其妙的提醒，明明对自己脱出幻境毫无帮助，那么，他是什么意思呢？假如他想借幻境之手害死自己，那么他当初只要不提醒自己，如今自已已成车下亡魂，假如他想找个更好的机会给自己来个灭团，那昨天更是绝佳时机，然而自己如今依然好好活着。想到此处，吴越无声的、缓慢的、郑重的摇摇头。
修缘又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在这里我先给你解释清楚再说后话。进入幻境之后确实只能通过外界的疼痛才能脱出困境，但是由于你身处幻境，即使外界有刺激，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你的大脑会误以为疼痛来自幻境之内，从感受疼痛到认识到疼痛是来自幻境之外的本体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当你在幻境中自残时大脑对身体疼痛的感知却分外敏感，在有外界配合的情况下只要一瞬间便能分辨出疼痛来自本体还是幻境，使你迅速脱离困境，只是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罢了，我这么说你相信吗？”吴越又郑重的点点头。心说难怪当时自己帮助他们脱离幻境时折磨的那么爽，搞了半天是这个原因。只是他不知道假如当时如果没有修缘及时提醒，在吴越被巨蟒吞下去之后即使张承道在外边给他来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伤痛来自何处，大脑就会因为判断他死亡而断绝他的生机，修缘在连修缘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救了吴越一命。
张承道看着吴越盯着一个空白的地方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皱眉一会惊讶，一会伤心一会兴奋，当真是满头雾水，但是怕打扰吴越演卦，他只是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良久，吴越也站起身盯着吴越的眼睛问：“你相信我吗？”
夜深人静，整个城市都睡着了。李兵升是一位出租车司机，今夜他值夜，原本应该在午夜十二点时下班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今晚打车的客人特别少，并且医院门口的石柱旁不知为何多了两个那啥青年，他们就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事！他的八卦之火已熊熊燃烧！于是反正没什么客人，他就将车一直停在医院门口等着看会发生什么，谁知这俩人一直坐着动也不动，反而是他自己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李兵升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敲窗户声惊醒。一看表我靠都快一点了，再看敲窗户的人，我靠不是那俩那啥青年嘛。
摇下窗户，李兵升没好气的问道：“去哪？”这俩人害他耽误回家睡觉的时间，居然还要吵醒他坐他的车，这什么世道。不过想想自己在车里也睡的挺爽的，看在钱的份上就原谅他们吧。
吴越伸手敲醒睡在出租车内的司机，见他摇下玻璃，连忙问：“师傅，去天星观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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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下车后再看这天星观，又是另一番景象。门前两排商铺已全部关门，观内道士估计也都睡了，入眼处整个道观灯火全无，所有建筑在夜色中只能现出一个朦胧的轮廓。抬头望去，一弯明月斜挂八角玲珑塔顶之侧，在浮云之中时隐时现，映衬的整座塔忽明忽暗，颇有几分仙气。
张承道下车后径直向观门走去，伸手叩动高大观门上锈迹斑斑的黄铜门环，发出三长两短的叩门声，之后便站在门侧等着吴越。吴越随即也登上台阶站在张承道身旁。
吱呀一声，门开一缝，一个老道探出头来。见到是张承道，老道打个吉首口念：“无量天尊！”
张承道打断他说道：“我有急事，快带我去丹室。”
老道也不含糊，立刻侧身让进两人，又转身将门关好，再找张承道两人时，却见他俩已走的远了。老道不由摇头苦笑道：“还真着急，年轻真好啊！”说完也快步向张承道他们赶去。
张承道带吴越要去的所谓的丹房，吴越上次来时其实是看到过的。抬头望着头顶那几个树叉一般的古字，吴越估计要没人介绍，能认出来这写的是什么的真没几个人。丹房里面更是夸张，牌匾下边连个门都没有，放一张破烂供桌上边搭一块破烂红布就算把里外隔开，而里边砌着大约五十公分高的类似炕头一样的台子，台子正中放着一个大号香炉。房间更是不堪，莫说在这昏暗无光的情况下，就是上次他白天来，远远看去也以为是老式的公共厕所。
这就是丹炉？怎么连个盖子都没有，吴越心中想着。他还清楚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香炉前坐着一个老道，老道身侧放着一个超大号功德箱，搞的吴越还以为这是谁捐钱老道就替谁在香炉里上香的地方。
张承道直接跳上台子，在这“丹炉”上捣鼓一阵，就听咔嚓一声，丹炉缓缓移向旁边，地上顿时多出一个正好可容人通过的大洞。吴越心道：“搞了半天这香炉是个门，丹炉还在地下，我就说以前不论如何艰苦道士炼丹的地也不会这么寒酸嘛。”
张承道矮身钻进洞内，到只剩一个头还露在外时招呼吴越跟上，于是吴越也跟着钻入洞中。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吴越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坚硬平整的条石楼梯，楼梯不靠墙的一侧居然还有扶手。从空气的流通情况和感觉的压抑程度判断，这地下的空间要比上边大得多。
张承道一下到底便打开灯，一阵耀眼的白光使吴越暂时出于失明状态，等视力恢复之后，还站在楼梯半截处的他顿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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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道见吴越站在楼梯上发呆，在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说道：“不是你非要跟着来见识见识的嘛，来了又站在楼梯上不下来算几个意思？”原来今早因为着急，张承道的背包被他落在派出所里了。如果这大半夜的去派出所要背包，别的不说，就他包里那全套的神棍装备，少不了要受一番盘问。而且张承道的桃木剑昨天下午跟女鬼打架的时候被女鬼抓的成了一把大号的梳子，最后又被他直接给丢在地下室内。即使背包拿回来，没了主武器，张承道相当于战力减半，于是他决定干脆从新去天星观弄一套。吴越听说张承道的补给点居然是在天星观这个神棍聚集地，不由好奇心大起闹着要跟他一起去见识见识，张承道无奈之下只得带吴越一起过来。
吴越闻言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急忙低头往下走，这一看才发现脚下哪里是什么条石楼梯，分明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还铺着大理石砖的现代化建筑，这还是古老的道家炼丹室吗？真毁三观那！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无量天尊，请问这位小道友是？”吴越转头一看，正是之前给自己两人开门的老道。再往前想想，当初坐在上面守着捐款箱的老道貌似也是他。
张承道走过来给二人介绍道：“张伯，这是我同学兼好友吴越，玄术大家李淳风传人；吴越，张伯是我家一位世伯，这附近百里的法器供需都是由他负责。”
吴越很懂事的说了句：“张伯好！”
张伯打个吉首：“无量天尊，原来是吴小友，李淳风传人，好，好！老道有一问，不知小友可否解答？”
吴越知道这是入门考验，之前张承道曾经跟他提及，不过保证以吴越的本事想过关是手拿把抓的事情。偷瞄修缘一眼，心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然后也不做作，说道：“张伯请问，小子知无不言。”
“请问老道寿数几何？”这个问题就是问他自己能活多久，这或许是每个有希望窥探未来的人都想知道的事吧，而且越是老人这欲望越强烈。
吴越轻咳一声说道：“卦术有云：不算生，不算死，不算亲，不算己。张伯这个问题恕小子回答不了。”
“无量天尊，既然如此老道我换个问题，刚才老道身上多出一物，请问道友可能算出这是何物？”
吴越立刻掐诀念咒，无声的唱了一首《红日》，然后嘿嘿一笑，摆出一副贱贱的样子说：“张伯您刚才关门的时候扎到手了吧，一根木刺扎进您左手拇指内，现在还没来得及挑出来，对吗？”
张伯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无量天尊，小友自便，老道挑刺去也。”说完转身离去。
张承道刚刚被吴越的红日憋到内伤，见张伯走远才噗呲一声笑出来，搂着吴越肩膀小声问：“我怎么没听师傅说过什么这不能算那不能算的啊？不会你算出来那老头活不几天了，不好意思说随便找个借口吧？”
吴越白他一眼说：“这四不算并非不能算，而是不该算而已。算这些有伤天和，折寿的。”
张承道闻言切了一声：“切，你又不算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寿数，又怎么知道自己折了寿数，这根本是个伪命题，虎虎别人还行，别在我这现好吧。”边说边领着吴越一排排货架走过去，吴越则一边走一边看，感觉眼都看花了。
在吴越原本幻想中，所谓的道士装备，无非就是剑啊，符啊，罗盘啊三大样，而且张承道之前一直用的也就这三样。谁知今天一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只见光摆放服装类的货架上从衣服到鞋子，从帽子到袜子，从古装到西服无所不有，颜色也是五花八门。吴越大致数了数，有一款道袍居然分白色、蓝色、黄色三种，材质又分为麻质、棉质、丝质等多种，当真是总有一款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