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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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对众人说：“我认为，麻将屋的底线应该是很低的，他们说捅破天的单子他们不接，因为牵扯进改朝换代这种事情里面，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成功了，也有被秋后算账的可能。因此我认为这是一句实话。”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谢钦又说：“也就是说，他们不接的单子是全面冲突，局部地区的冲突，他们是不在乎的。比如现在这样。”
“嗯……确实如此。”祖老头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麻将屋家大业大，分店遍布全国，若是那种王朝倾覆的大事儿，他们参与进去，风险是很大的，但这种地方的就不一样，他们可以从各方的冲突中盈利，而这些地方帮派却不能拿麻将屋怎么样。”
“也就是说，麻将屋确实可以两边卖情报了？”谢钦问祖老头，“刚才我说的只是我的猜测来着。”
祖老头颔首道：“他们确实这么干过，而且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嗯……”谢钦忖道，“这也就是九毒堂里面没有张弩这样的投机分子，不然他们也找麻将屋买情报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谢钦一惊，看向祖老头，就见他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呃，”谢钦挠了挠头，“要是有的话，哥老会现在不可能这么淡定吧？昨天街舞队不是说过，现在哥老会内部已经是群情汹汹，快要压制不住了么？”
“嗯，这倒也是。”祖老头颔首道。
谢钦说：“我是这么认为的，哥老会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任何一点冲突，哪怕是极小的冲突，都会让这个火药桶瞬间爆炸。”
老爷子又点点头。
“总之，现在我们就当是哥老会单方面找上了麻将屋，然后麻将屋转手又把同样的情报卖给了我们。”谢钦说，“他们但是不怕把局面搞得越来越乱。”
“对他们来说，越乱越好。”祖老头说，“因为越是乱越是需要他们，他们也就越挣钱。”
祖予姬说：“铃声哥你的意思是说，哥老会还会去找麻将屋？”
“不是哥老会去找，而是张弩去找，”谢钦说，“等张弩发现我们跑掉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麻将屋。而麻将屋在各个旅店客舍里肯定是有线人的。以麻将屋的实力来说，我这猜想不夸张吧？”
“不夸张。”祖老爷子点点头。
谢钦又道：“那么，只要动用这些线人，就能分分钟找到我们，这也没错吧。”
“嗯，没错的。”祖予姬点点头。
谢钦说：“所以啊，我们不能去任何旅店投宿，因为去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无异于自投罗网。”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祖予姬说，“那你说，我们要去哪里呢？”
谢钦说：“有没有那种，那种……”
“哪种？”祖予姬问。
“就那种…那种……”
“说人话！”祖予姬郁闷地说道。
“哎呀！就是那种……”谢钦嘀嘀咕咕地说，“话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你这是智商又下线了吧。“祖予姬的语气很无奈，但似乎又习惯了的样子。
“哎呀……“谢钦挠了挠头，”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
祖予姬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想起来了！”谢钦灵机一动，拍拍手说，“是那个了！”
“是哪个啊？”祖予姬郁闷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了还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看她生气了，谢钦赶忙说道：“有没有那种，专门供江湖人士住的旅店啊。”
祖予姬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有是有。”
“但是什么？”谢钦听她口风就是有下文，于是先一步说了出来。
“但是这种旅店并不保密的。”祖予姬说。
“并不保密？什么意思？”谢钦疑惑地问。
“唉，铃声哥你果然智商下线了，”祖予姬叹了口气，随即又道，“意思就是说，这种旅店，只是专门给江湖人士居住的，但在别的方面，这旅店跟一般的旅店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不会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诶……？”谢钦闻言愣住了，他不解地问道，“那这种店还有什么好住的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祖予姬回答，“要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是就喜欢单独行动的话，江湖人打尖儿住店一般都喜欢凑在一起，这样既可以结识江湖上的朋友，拓宽一下人脉，也可以打听到一些江湖传闻。”
“哦？还有这个功能呢？”谢钦惊讶地问道。
“嗯，这个算是潜规则那种吧，”祖予姬说，“你也看过武侠电视剧里，江湖中人凑到旅店里，探听到了有用的情报这种镜头吧？”
“看到是看到过，不过在我的印象里，貌似冲突更多啊。”谢钦说。
“冲突？”祖予姬问道。
谢钦说：“啊，就是那种啊，在旅店里一言不合，继而掀桌子抄家伙大打出手那种镜头啊。”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祖予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说道，“这种情况在江湖旅店里也是有的，不过没电视剧里那么常见就是了。因为江湖中人，如果不是独行侠的话，往往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自家门派的，这个在三教名门正派的弟子来说尤为明显，他们是最为矜持的，也是最不可能会动手的一帮人。至于九流帮派呢，虽然他们草莽气息比较重，但那是帮派特色，别看他们说话粗声粗气的，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也是有所顾忌的。”
“为什么呢？”谢钦问道，“我还以为帮派子弟就能胡作非为来着。”
祖予姬说：“九流帮派确实有胡作非为的情况，但那是欺负俗世的老百姓，或者是无门无派的江湖中人，说白了就是挑软柿子。但江湖旅店可不是那种地方，在里面住店的都不是一般人，大多也是有门有派的，如果起了冲突，就不单单是跟单纯的人起了冲突，也意味着跟人身后的门派起冲突了。”
“跟门派起冲突会怎么样？”谢钦问道，“会引发火并么？”
祖予姬微微颔首：“可以这么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引起火并，以前不乏这种先例，什么一场斗殴引发的血案啦……但总体来说，大家都是相对克制的，尤其是当两个门派旗鼓相当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惩罚当事人来息事宁人。”
“哦……还有这种事啊。”谢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祖予姬道：“就因为这样，所以在江湖旅店投宿的人都非常得克制。而且，有势力的还不只是投宿的人，旅店本身也是有势力的。”
“诶？”谢钦一愣。
“这很明显呀。”祖予姬说，“没有点势力，怎么敢专门让江湖人来住？要知道最不安分就是这帮人了——搁以前，泼皮无赖也算半个江湖人。”
“哇，”谢钦一瞬间想到了瘦猴那伙人，心里一阵嫌恶，摇摇头说，“这是江湖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嘿嘿，”祖予姬意味深长地笑笑，“虽然江湖上确实有那种手持长剑白衣飘飘的门派，但更多的还是草莽啊，既然有草莽，那出现泼皮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呃……”谢钦没话说了，只能点点头，“这倒也是。”
祖予姬说：“这种泼皮无赖是最不安分的，他们没见过江湖多大，也没见过什么名门大派，以为自己逞凶斗狠就是天下第一，所以江湖上最嚣张的就是他们了，一些帮派把他们招进外门，就是看上了他们这一点，到时候跟别的帮派火并的时候，就把他们当做是炮灰派到最前线去，就算是战五渣，至少气势上也能压住对方，是吧？”
谢钦想了想，笑道：“要是对面也是一样的想法，那可就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祖予姬一愣。
谢钦笑道：“就是火并的时候，对面帮派也把一群泼皮派到了最前线，两帮人碰到一块儿，互相抻脖子瞪眼门口脏话，那场面一定很有气势。”
“呀哈哈！”祖予姬忍不住笑出了声，“铃声哥你别逗我笑啊！”
“这是我的猜想啦，不是开玩笑！”谢钦一脸严肃地说道。
“哼哼哼哼哼……”祖予姬压低了笑声，过了片刻，方才对谢钦说道，“你这猜想简直就跟个笑话一样……不过，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有几分道理？”谢钦一愣，“难道真有这种事？”
“确实呀。”祖予姬微微颔首，“现在九流帮派豢养泼皮混混已经是很常见了，就连九毒堂、哥老会也是如此，九毒堂前些年大肆扩充外门的规模，那么多人从哪儿来？当然是社会上的泼皮混混，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了。至于哥老会，街舞队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么？”
谢钦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确实昨天街舞队队长提到过，他们早些年混迹社会，后来才被张弩给“招安”了。
“嗯，我明白了，那这种人去住店会出什么事呢？”
谢钦对众人说：“我认为，麻将屋的底线应该是很低的，他们说捅破天的单子他们不接，因为牵扯进改朝换代这种事情里面，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成功了，也有被秋后算账的可能。因此我认为这是一句实话。”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谢钦又说：“也就是说，他们不接的单子是全面冲突，局部地区的冲突，他们是不在乎的。比如现在这样。”
“嗯……确实如此。”祖老头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麻将屋家大业大，分店遍布全国，若是那种王朝倾覆的大事儿，他们参与进去，风险是很大的，但这种地方的就不一样，他们可以从各方的冲突中盈利，而这些地方帮派却不能拿麻将屋怎么样。”
“也就是说，麻将屋确实可以两边卖情报了？”谢钦问祖老头，“刚才我说的只是我的猜测来着。”
祖老头颔首道：“他们确实这么干过，而且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嗯……”谢钦忖道，“这也就是九毒堂里面没有张弩这样的投机分子，不然他们也找麻将屋买情报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谢钦一惊，看向祖老头，就见他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呃，”谢钦挠了挠头，“要是有的话，哥老会现在不可能这么淡定吧？昨天街舞队不是说过，现在哥老会内部已经是群情汹汹，快要压制不住了么？”
“嗯，这倒也是。”祖老头颔首道。
谢钦说：“我是这么认为的，哥老会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任何一点冲突，哪怕是极小的冲突，都会让这个火药桶瞬间爆炸。”
老爷子又点点头。
“总之，现在我们就当是哥老会单方面找上了麻将屋，然后麻将屋转手又把同样的情报卖给了我们。”谢钦说，“他们但是不怕把局面搞得越来越乱。”
“对他们来说，越乱越好。”祖老头说，“因为越是乱越是需要他们，他们也就越挣钱。”
祖予姬说：“铃声哥你的意思是说，哥老会还会去找麻将屋？”
“不是哥老会去找，而是张弩去找，”谢钦说，“等张弩发现我们跑掉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麻将屋。而麻将屋在各个旅店客舍里肯定是有线人的。以麻将屋的实力来说，我这猜想不夸张吧？”
“不夸张。”祖老爷子点点头。
谢钦又道：“那么，只要动用这些线人，就能分分钟找到我们，这也没错吧。”
“嗯，没错的。”祖予姬点点头。
谢钦说：“所以啊，我们不能去任何旅店投宿，因为去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无异于自投罗网。”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祖予姬说，“那你说，我们要去哪里呢？”
谢钦说：“有没有那种，那种……”
“哪种？”祖予姬问。
“就那种…那种……”
“说人话！”祖予姬郁闷地说道。
“哎呀！就是那种……”谢钦嘀嘀咕咕地说，“话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你这是智商又下线了吧。“祖予姬的语气很无奈，但似乎又习惯了的样子。
“哎呀……“谢钦挠了挠头，”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
祖予姬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想起来了！”谢钦灵机一动，拍拍手说，“是那个了！”
“是哪个啊？”祖予姬郁闷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了还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看她生气了，谢钦赶忙说道：“有没有那种，专门供江湖人士住的旅店啊。”
祖予姬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有是有。”
“但是什么？”谢钦听她口风就是有下文，于是先一步说了出来。
“但是这种旅店并不保密的。”祖予姬说。
“并不保密？什么意思？”谢钦疑惑地问。
“唉，铃声哥你果然智商下线了，”祖予姬叹了口气，随即又道，“意思就是说，这种旅店，只是专门给江湖人士居住的，但在别的方面，这旅店跟一般的旅店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不会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诶……？”谢钦闻言愣住了，他不解地问道，“那这种店还有什么好住的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祖予姬回答，“要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是就喜欢单独行动的话，江湖人打尖儿住店一般都喜欢凑在一起，这样既可以结识江湖上的朋友，拓宽一下人脉，也可以打听到一些江湖传闻。”
“哦？还有这个功能呢？”谢钦惊讶地问道。
“嗯，这个算是潜规则那种吧，”祖予姬说，“你也看过武侠电视剧里，江湖中人凑到旅店里，探听到了有用的情报这种镜头吧？”
“看到是看到过，不过在我的印象里，貌似冲突更多啊。”谢钦说。
“冲突？”祖予姬问道。
谢钦说：“啊，就是那种啊，在旅店里一言不合，继而掀桌子抄家伙大打出手那种镜头啊。”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祖予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说道，“这种情况在江湖旅店里也是有的，不过没电视剧里那么常见就是了。因为江湖中人，如果不是独行侠的话，往往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自家门派的，这个在三教名门正派的弟子来说尤为明显，他们是最为矜持的，也是最不可能会动手的一帮人。至于九流帮派呢，虽然他们草莽气息比较重，但那是帮派特色，别看他们说话粗声粗气的，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也是有所顾忌的。”
“为什么呢？”谢钦问道，“我还以为帮派子弟就能胡作非为来着。”
祖予姬说：“九流帮派确实有胡作非为的情况，但那是欺负俗世的老百姓，或者是无门无派的江湖中人，说白了就是挑软柿子。但江湖旅店可不是那种地方，在里面住店的都不是一般人，大多也是有门有派的，如果起了冲突，就不单单是跟单纯的人起了冲突，也意味着跟人身后的门派起冲突了。”
“跟门派起冲突会怎么样？”谢钦问道，“会引发火并么？”
祖予姬微微颔首：“可以这么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引起火并，以前不乏这种先例，什么一场斗殴引发的血案啦……但总体来说，大家都是相对克制的，尤其是当两个门派旗鼓相当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惩罚当事人来息事宁人。”
“哦……还有这种事啊。”谢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祖予姬道：“就因为这样，所以在江湖旅店投宿的人都非常得克制。而且，有势力的还不只是投宿的人，旅店本身也是有势力的。”
“诶？”谢钦一愣。
“这很明显呀。”祖予姬说，“没有点势力，怎么敢专门让江湖人来住？要知道最不安分就是这帮人了——搁以前，泼皮无赖也算半个江湖人。”
“哇，”谢钦一瞬间想到了瘦猴那伙人，心里一阵嫌恶，摇摇头说，“这是江湖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嘿嘿，”祖予姬意味深长地笑笑，“虽然江湖上确实有那种手持长剑白衣飘飘的门派，但更多的还是草莽啊，既然有草莽，那出现泼皮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呃……”谢钦没话说了，只能点点头，“这倒也是。”
祖予姬说：“这种泼皮无赖是最不安分的，他们没见过江湖多大，也没见过什么名门大派，以为自己逞凶斗狠就是天下第一，所以江湖上最嚣张的就是他们了，一些帮派把他们招进外门，就是看上了他们这一点，到时候跟别的帮派火并的时候，就把他们当做是炮灰派到最前线去，就算是战五渣，至少气势上也能压住对方，是吧？”
谢钦想了想，笑道：“要是对面也是一样的想法，那可就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祖予姬一愣。
谢钦笑道：“就是火并的时候，对面帮派也把一群泼皮派到了最前线，两帮人碰到一块儿，互相抻脖子瞪眼门口脏话，那场面一定很有气势。”
“呀哈哈！”祖予姬忍不住笑出了声，“铃声哥你别逗我笑啊！”
“这是我的猜想啦，不是开玩笑！”谢钦一脸严肃地说道。
“哼哼哼哼哼……”祖予姬压低了笑声，过了片刻，方才对谢钦说道，“你这猜想简直就跟个笑话一样……不过，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有几分道理？”谢钦一愣，“难道真有这种事？”
“确实呀。”祖予姬微微颔首，“现在九流帮派豢养泼皮混混已经是很常见了，就连九毒堂、哥老会也是如此，九毒堂前些年大肆扩充外门的规模，那么多人从哪儿来？当然是社会上的泼皮混混，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了。至于哥老会，街舞队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么？”
谢钦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确实昨天街舞队队长提到过，他们早些年混迹社会，后来才被张弩给“招安”了。
“嗯，我明白了，那这种人去住店会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