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要轻易露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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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在外面看了有一会儿了，这位同学似乎有真功夫啊。”
听了青年的话，齐一心的眼睛亮了一下，纪社长则面露惊讶神情，失笑道：“兄台眼光不错！”
青年也笑了：“因为我也学过刀法，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
“原来如此！”纪社长先是一喜，随即有些失落，“唉，可惜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不然入个社也好啊。”
“师从何门？”
这一问声音并不是特别响亮，却把武术社众人吓了一跳，因为发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一心。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听到他大声说话。
谢钦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兴奋起来了。
青年闻言看了看齐一心，他神情淡漠，双眼却闪烁精光。
青年笑了笑，回应道：“练过几年少林寺的刀法，只学了点皮毛。”
“五虎断门刀？”齐一心双眼更亮。
青年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齐一心的双眼已经明亮到令人无法直视，他上前一步，振声问道：“不知可否向足下讨教一二？”
青年一愕，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单刀直入，随即微笑点头道：“这位同学好痛快！我也正有此意！”
众人都懵了，一上来就动手？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眼见那青年走进教室，四处一看，竟没吐槽那些粗制滥造的泡沫刀，而是径直去拿起了一把宽面的木刀，大家顿时更懵了：这人还真配合！
好嘛，谢钦心说，又来一个武痴。
青年拿着木刀端详了两眼，颔首道：“就它了。”
齐一心还是拿着练习时候用的木刀，众人自觉地站到两边去，青年走到中间，二人相对而立。
“不知同学大名……”
“齐一心。”
青年眉毛微动，笑道：“好名字！我叫高剑飞，幸会！”
“幸会。”
齐一心平淡地回应，谢钦知道他此刻他已经心无旁骛。
但有纪社长的前车之鉴在，谢钦不得不怀疑高剑飞一下：他真的有功夫么……？
高剑飞道：“虽然是木刀，但也是兵器，兵器无眼，我们就点到即止，如何？”
“好。”
齐一心点点头，木刀随便往地上一指，算是摆了架势。
高剑飞见状，表情微变，右手一翻，反手握刀，刀背贴肘，左手一抬，冲齐一心勾了勾，嘴上道声：“来吧。”
齐一心也不推辞，点头道：“小心了。”
话音刚落，便把木刀向上一掷，接着抬手抓住刀把，随即身形一动，迅速窜到高剑飞面前，反手向他脖子抹去。
高剑飞见状，讶然笑道：“齐同学这一招倒有些我们刀法里的抹刀意味了！”竖刀一格，身形闪到齐一心身侧，也横刀抹了过去，“我来让你看看正宗的吧！”
齐一心头一偏，以毫厘之差避开木刀，右手一动，改反手为正手，木刀横扫出去。
高剑飞往后一跃，挽了个刀花，抬手过肩，肘高手低，接着瞬间发力，向他的脑袋劈来。
齐一心抬刀格挡，就听呯的一声脆响，两人木刀相碰。戚不二立即侧身一过，挥刀砍向高剑飞背后，高剑飞刀横于背，正好挡住，他借背刀之势蓄力，随即弯腰蹲地转身，挥刀砍向齐一心下盘。
齐一心往后一跃，横扫一刀，被高剑飞仰头躲开。
两人后退了几步，重新打量起了对方。
“不错。”齐一心淡然道。
高剑飞笑了：“你也不赖。”
众人都看懵了，包括谢钦在内，他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切磋。
两人说罢，随即再次上前，木刀相接，转眼就过了十几招，一时间战得旗鼓相当。
五虎断门刀动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挂为主，其次是扎、切、绞、架等，结合腕花、背花、缠头、裹脑，动作敏捷精灵。
谢钦毕竟见得少，哪能看出这些门道来？只觉得高剑飞木刀始终围绕周身，一直在跟齐一心近身缠斗，跟后者大开大阖的招式完全不同。
照理说，被近身缠斗齐一心应该招招受制才对，但看上去却完全不是这样，他气定神闲，有守有攻，高剑飞全然讨不得什么便宜。
又看了几招，谢钦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齐一心身手在高剑飞之上。
也就在这时，高剑飞露出了破绽，齐一心立刻抓住机会，连劈三刀，他出刀速度极快，瞬间压制了高剑飞，迫其由站到蹲，由蹲到打滚。齐一心得势不饶人，继续抢攻，高剑飞只得连连翻滚躲避。
木刀虽然都砍到了地上，但高剑飞也很是狼狈。
此时再门外汉也能看出来，齐一心占了绝对优势，但他却忽然收刀。
高剑飞翻身而起，问道：“为什么停下？”
齐一心淡然道：“胜负已分。”
高剑飞一愣，疑问道：“为何这么说？你没有打倒我啊！”
“胜负不是这么分的。”齐一心摇了摇头，“你已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倒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意义。”
“不……”
高剑飞还想说什么，齐一心马上打断了他：“还有，你刚才说得没错。”
高剑飞愕然：“我说了什么？”
“你确实只学了点皮毛。”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高剑飞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谢钦发现，齐一心对比自己弱的人真是没啥耐性，心里暗暗庆幸，得亏没跟这货切磋，不然肯定要挨说。
高剑飞下不来台，围观众人也沉默了，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过了半晌，高剑飞挑起嘴角，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就让人犯尴尬症。
“……其实我擅长的，不是五虎断门刀。”
众人一听这话，简直要得尴尬癌了，切磋而已，至于这么下不来台么？虽然齐一心话说得重了，但你也不至于要用放话来找回面子吧？
大家目光复杂地看着高剑飞，唯独齐一心神情严肃，振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大家看高剑飞的目光更复杂了。
高剑飞愣了愣，干笑两声，道：“改天吧，我等会儿还有事。”
齐一心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高剑飞连连点头，拱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了。
他走了以后，教室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过了半晌，一个男生开口道：“他也太好面子了吧……”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
纪社长不知该说什么好，便转移话题道：“咱们继续练习吧。”
事后证明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同学们都忙着玩耍，压根没有闲心去看什么劳什子武术社的练习，更何况教室还在五楼最里面那么偏的位置，于是乎，门前一直稳定地保持着门可罗雀的状态。
唉，谢钦叹了口气，啥都没玩，白折腾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没人来呢？”纪社长很纳闷儿，忽然灵机一动，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我们教室的位置太偏了！”
谢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也能说出有道理的话来！
纪社长又道：“下次我们应该去大礼堂！”
顿了顿又道：“在上面练习！”
我嘞个大槽！
谢钦气自外生，血由内润，几乎吐血。
“我说社长你有点创意好吗！”他忍不住吐槽道，“都上台了，为啥不演个话剧啥的！”
“诶？”纪社长一愣，“可我们不是话剧社的啊。”
“虽然不是，但我们不是会武术么？”谢钦顺着这个设定说了下去，“如果演个有武戏的话剧，我们肯定更专业！”
“说得有理啊！”纪社长眼睛一亮，右拳捶左掌，“我怎么没想到！”
那是因为你思维回路太精奇了！谢钦心说。
那边厢，高剑飞离开教室，脸上懊恼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他迅速下楼，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到校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是我。”
“怎样了？”
“我找到他了，”高剑飞嘿嘿一笑，“在八十四中，还起了个假名，你猜叫啥？”不等对面答话又道，“叫齐一心，一心不二，玩文字游戏……奇葩吧？”
另一头打断了他：“你确定是本人？”
“哎呀呀，”高剑飞打了个哈哈，“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汪大经理！就跟传闻中一样，他确实是个武痴，一听说我会武功就要切磋，出招毫不隐藏，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戚家的刀法，着实厉害得紧！”他啧啧舌，“错不了的，绝对是本人。”
“呵呵呵呵呵……”对面传来一阵轻笑。
！
高剑飞打了个寒噤。虽然知道那不是针对自己，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好像笑里藏刀的刀锋贴到了上面似的。
“……总算让我找到了。”
高剑飞没有接茬。
“干的不错。”汪崇明止住笑声，语气又变得一如既往的温和。
高剑飞长出一口气。
“那么，汪经理，作为奖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
高剑飞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沉声道：“你猎杀他的时候，我来打头阵。”
“……可以，做好准备吧。”
“做准备？您的意思是说今天就……”
汪崇明又轻笑一下，声音冰寒。
“太连，要变成修罗场了。”
“我刚才在外面看了有一会儿了，这位同学似乎有真功夫啊。”
听了青年的话，齐一心的眼睛亮了一下，纪社长则面露惊讶神情，失笑道：“兄台眼光不错！”
青年也笑了：“因为我也学过刀法，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
“原来如此！”纪社长先是一喜，随即有些失落，“唉，可惜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不然入个社也好啊。”
“师从何门？”
这一问声音并不是特别响亮，却把武术社众人吓了一跳，因为发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一心。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听到他大声说话。
谢钦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兴奋起来了。
青年闻言看了看齐一心，他神情淡漠，双眼却闪烁精光。
青年笑了笑，回应道：“练过几年少林寺的刀法，只学了点皮毛。”
“五虎断门刀？”齐一心双眼更亮。
青年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齐一心的双眼已经明亮到令人无法直视，他上前一步，振声问道：“不知可否向足下讨教一二？”
青年一愕，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单刀直入，随即微笑点头道：“这位同学好痛快！我也正有此意！”
众人都懵了，一上来就动手？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眼见那青年走进教室，四处一看，竟没吐槽那些粗制滥造的泡沫刀，而是径直去拿起了一把宽面的木刀，大家顿时更懵了：这人还真配合！
好嘛，谢钦心说，又来一个武痴。
青年拿着木刀端详了两眼，颔首道：“就它了。”
齐一心还是拿着练习时候用的木刀，众人自觉地站到两边去，青年走到中间，二人相对而立。
“不知同学大名……”
“齐一心。”
青年眉毛微动，笑道：“好名字！我叫高剑飞，幸会！”
“幸会。”
齐一心平淡地回应，谢钦知道他此刻他已经心无旁骛。
但有纪社长的前车之鉴在，谢钦不得不怀疑高剑飞一下：他真的有功夫么……？
高剑飞道：“虽然是木刀，但也是兵器，兵器无眼，我们就点到即止，如何？”
“好。”
齐一心点点头，木刀随便往地上一指，算是摆了架势。
高剑飞见状，表情微变，右手一翻，反手握刀，刀背贴肘，左手一抬，冲齐一心勾了勾，嘴上道声：“来吧。”
齐一心也不推辞，点头道：“小心了。”
话音刚落，便把木刀向上一掷，接着抬手抓住刀把，随即身形一动，迅速窜到高剑飞面前，反手向他脖子抹去。
高剑飞见状，讶然笑道：“齐同学这一招倒有些我们刀法里的抹刀意味了！”竖刀一格，身形闪到齐一心身侧，也横刀抹了过去，“我来让你看看正宗的吧！”
齐一心头一偏，以毫厘之差避开木刀，右手一动，改反手为正手，木刀横扫出去。
高剑飞往后一跃，挽了个刀花，抬手过肩，肘高手低，接着瞬间发力，向他的脑袋劈来。
齐一心抬刀格挡，就听呯的一声脆响，两人木刀相碰。戚不二立即侧身一过，挥刀砍向高剑飞背后，高剑飞刀横于背，正好挡住，他借背刀之势蓄力，随即弯腰蹲地转身，挥刀砍向齐一心下盘。
齐一心往后一跃，横扫一刀，被高剑飞仰头躲开。
两人后退了几步，重新打量起了对方。
“不错。”齐一心淡然道。
高剑飞笑了：“你也不赖。”
众人都看懵了，包括谢钦在内，他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切磋。
两人说罢，随即再次上前，木刀相接，转眼就过了十几招，一时间战得旗鼓相当。
五虎断门刀动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挂为主，其次是扎、切、绞、架等，结合腕花、背花、缠头、裹脑，动作敏捷精灵。
谢钦毕竟见得少，哪能看出这些门道来？只觉得高剑飞木刀始终围绕周身，一直在跟齐一心近身缠斗，跟后者大开大阖的招式完全不同。
照理说，被近身缠斗齐一心应该招招受制才对，但看上去却完全不是这样，他气定神闲，有守有攻，高剑飞全然讨不得什么便宜。
又看了几招，谢钦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齐一心身手在高剑飞之上。
也就在这时，高剑飞露出了破绽，齐一心立刻抓住机会，连劈三刀，他出刀速度极快，瞬间压制了高剑飞，迫其由站到蹲，由蹲到打滚。齐一心得势不饶人，继续抢攻，高剑飞只得连连翻滚躲避。
木刀虽然都砍到了地上，但高剑飞也很是狼狈。
此时再门外汉也能看出来，齐一心占了绝对优势，但他却忽然收刀。
高剑飞翻身而起，问道：“为什么停下？”
齐一心淡然道：“胜负已分。”
高剑飞一愣，疑问道：“为何这么说？你没有打倒我啊！”
“胜负不是这么分的。”齐一心摇了摇头，“你已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倒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意义。”
“不……”
高剑飞还想说什么，齐一心马上打断了他：“还有，你刚才说得没错。”
高剑飞愕然：“我说了什么？”
“你确实只学了点皮毛。”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高剑飞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谢钦发现，齐一心对比自己弱的人真是没啥耐性，心里暗暗庆幸，得亏没跟这货切磋，不然肯定要挨说。
高剑飞下不来台，围观众人也沉默了，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过了半晌，高剑飞挑起嘴角，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就让人犯尴尬症。
“……其实我擅长的，不是五虎断门刀。”
众人一听这话，简直要得尴尬癌了，切磋而已，至于这么下不来台么？虽然齐一心话说得重了，但你也不至于要用放话来找回面子吧？
大家目光复杂地看着高剑飞，唯独齐一心神情严肃，振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大家看高剑飞的目光更复杂了。
高剑飞愣了愣，干笑两声，道：“改天吧，我等会儿还有事。”
齐一心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高剑飞连连点头，拱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了。
他走了以后，教室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过了半晌，一个男生开口道：“他也太好面子了吧……”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
纪社长不知该说什么好，便转移话题道：“咱们继续练习吧。”
事后证明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同学们都忙着玩耍，压根没有闲心去看什么劳什子武术社的练习，更何况教室还在五楼最里面那么偏的位置，于是乎，门前一直稳定地保持着门可罗雀的状态。
唉，谢钦叹了口气，啥都没玩，白折腾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没人来呢？”纪社长很纳闷儿，忽然灵机一动，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我们教室的位置太偏了！”
谢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也能说出有道理的话来！
纪社长又道：“下次我们应该去大礼堂！”
顿了顿又道：“在上面练习！”
我嘞个大槽！
谢钦气自外生，血由内润，几乎吐血。
“我说社长你有点创意好吗！”他忍不住吐槽道，“都上台了，为啥不演个话剧啥的！”
“诶？”纪社长一愣，“可我们不是话剧社的啊。”
“虽然不是，但我们不是会武术么？”谢钦顺着这个设定说了下去，“如果演个有武戏的话剧，我们肯定更专业！”
“说得有理啊！”纪社长眼睛一亮，右拳捶左掌，“我怎么没想到！”
那是因为你思维回路太精奇了！谢钦心说。
那边厢，高剑飞离开教室，脸上懊恼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他迅速下楼，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到校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是我。”
“怎样了？”
“我找到他了，”高剑飞嘿嘿一笑，“在八十四中，还起了个假名，你猜叫啥？”不等对面答话又道，“叫齐一心，一心不二，玩文字游戏……奇葩吧？”
另一头打断了他：“你确定是本人？”
“哎呀呀，”高剑飞打了个哈哈，“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汪大经理！就跟传闻中一样，他确实是个武痴，一听说我会武功就要切磋，出招毫不隐藏，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戚家的刀法，着实厉害得紧！”他啧啧舌，“错不了的，绝对是本人。”
“呵呵呵呵呵……”对面传来一阵轻笑。
！
高剑飞打了个寒噤。虽然知道那不是针对自己，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好像笑里藏刀的刀锋贴到了上面似的。
“……总算让我找到了。”
高剑飞没有接茬。
“干的不错。”汪崇明止住笑声，语气又变得一如既往的温和。
高剑飞长出一口气。
“那么，汪经理，作为奖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
高剑飞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沉声道：“你猎杀他的时候，我来打头阵。”
“……可以，做好准备吧。”
“做准备？您的意思是说今天就……”
汪崇明又轻笑一下，声音冰寒。
“太连，要变成修罗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