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蛋黄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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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许觅站在门外，什么都没看到。
她喘着气，双手握紧，止住颤抖。
“小觅？”穿着校服的男孩从电线竿那探头过来，手上还提着书包，似乎还没进门。
唐迁见到突然跑出来许觅不禁一愣，还没开口，许觅却急着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级的男生离开？”
男生？见许觅面色苍白，唐迁关切：“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还没问清楚他名字。”许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手足无措着，脑中一片纷乱，落在旁人眼底却是一副遗憾痛惜的表情。
唐迁深深蹙眉。
他转了转目珠，听女孩气息渐缓，状似无意岔话道：“小觅，我妈妈有月饼想给徐阿姨，妳过来拿吧。”
“月饼？”许觅头脑还混乱着，思绪难得被唐迁带跑。
“恩。”
唐迁牵起女孩的手，见她没有拒绝跟上，心底那股古怪的不舒服感才稍稍退去。
方蓉还真是让许觅大开眼界，白色的月饼盒中间空心，装了干燥的桂花、橡果、枫叶，盒身还印有浅浅的花纹，不夸大，十分雅致，亦符合唐绒糕点店的形象。
月饼盒一打开，上下两层，一层四格，共八种口味，分别是栗子、起司、奶黄、红豆、抹茶、榛果、巧克力、冰淇淋。
“小店没办法量产，只能取巧精致化。”方蓉得意地将刚做好的月饼切了几块，方便许觅配着热茶品尝。
不只是盒子和口味偏西式，就连月饼的模样也十分有创意。例如印了枫叶图案的是起司、印了橡果的是臻果，印了小熊的是奶黄。
许觅一连尝了几口。
她对甜食没什么要求，只要够甜够香就行，方蓉的月饼礼盒就正是香甜两个字能形容，其实光看她的盒子设计就足以看饱了那些挑剔的客人。
“这里有一盒就给小觅了，就算是妳一直照顾我们家小迁的心意。”方蓉落落大方从玻璃柜拿出一盒全新月饼礼盒，
这下许觅突然有些恍恐，口中的月饼也没有在那么香甜可口。
这一看也知道是接近中高级的礼盒，不说她能不能笑呵呵轻松接下，要是让好面子的徐姣看到，不把她拉回来打屁股才怪
“不行阿！阿姨……”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妳妈妈来邀请我们中秋一起烤肉，这月饼迟早也是要给的。”
方蓉摀住轻笑，想到儿子听到后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许觅听她这么一说，只得摸了摸头道：“那就代替妈妈谢谢阿姨了。”
刚说完，已经换上干净白t恤的唐迁也从楼上走下来，一双小狐狸眼在看向许觅时闪闪发亮。
方蓉大方道：“小迁，你下午没补习，刚开学也没功课，就和妹妹出去玩吧。”
唐迁眼睛一亮，许觅正想盖上月饼盒子，抬头就见男孩眼巴巴瞧着自己，红唇紧咬，目光期待，好像她是什么杏仁巧克力口味的月饼。
盒子暂时搁在这保管，许觅没什么意见，顶多就是当两三个小时的免费保姆。
她也正想出去透透气。
现在才四点，唐迁带许觅到附近的运动场，那边有许多学生在打球，令许觅惊讶的是唐迁竟然有朋友在等他。
原来是暑假时唐迁被许觅以“练胆”为由在补习班推销饭团，没想到还真的因此认识了不少朋友，今天唐迁便是想向那些小客人介绍许觅这位饭团大厨。
“真的是她做的？”
“可是她那么小！”
“骗人吧！肯定是妈妈做的！”
许觅不在意，她正忙着怀念一下这座游乐场，日后被政府改成社会住宅，附近小孩就没了可以玩乐的地方，还引起附近不少住户的抗议，可惜那时已经四五十岁的她没有孩子，所以只能在旁边看热闹。
唐迁脸色越来越阴沉，其中一个小孩眼看不对，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来玩吧！”
许觅回神，听到几个小孩要玩鬼抓人，差点没昏倒，不过仔细想想，大家都才国一生，国小时最流行的游戏就是鬼抓人，等过了国一这个阶段，心思不在那么单纯空白，才是真正进入青少年期。
既然现在是小孩，那也就不要再故作姿态了，放下脸好好享受再来一次童年吧。
在鬼开始倒数时，许觅立刻和一群小孩逃进溜滑梯躲起来。
不得不说，许觅玩得很开心
汗水和尖叫痛快畅流着，许觅告诉自己那只是无聊的巧合，对方还是个男孩…….
但，就算是，又怕什么？如今的她可不再是那只任人宰割的小蠢猪了。
这么一想，那些从古老怨恨沉积而来的郁闷似乎咻地一散，不再那么阴暗熏鼻。
许觅身子一轻，利落一闪，躲过当鬼的孩子伸来的小爪。
尖叫欢笑的声音充斥着游乐场，彷佛一大锅哔哔剥剥烧着正沸腾的热水，小孩们像下锅的饺子似跑跑跳跳，挥洒汗水，一刻也静不住。
就连许觅在被鬼追逐时也忍不住学老鼠那般尖叫逃窜。
时间过得飞快，抬头一看，咸黄的夕阳蛋就要下山了，大伙依依不舍，许觅倒是饿了，没等唐迁和朋友们道别，就急着回家吃饭去。
“小觅！”
站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旁，唐迁依依不舍。
电线杆正好隔着两家，走过去就代表两人要各自散了，老是翘着尖耳朵的甘仔一早就听到小主人回来，一颗大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
许觅被前面的夕阳照得刺眼，被对方这么一叫，不禁回头。
于是唐迁就看到这一慕——
女孩半个身子融入夕阳，汗湿的面颊酡红、眼睫半遮半掩，依旧带着如往常那般轻蔑，却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似乎有什么像硬壳的，悄悄地融化，化入了酿红的夕阳。
女孩懒洋洋、像是含着糖似：“干嘛阿！”
“没、只是想，烤肉那天，妳有什么想吃的？”
“我爸爸妈妈会买！就这样拉！掰掰”许觅用炫耀的口吻说着，眼下的她，几乎就像一个小孩。
待许觅进去后，唐迁依旧站在电线杆旁，稍稍撩开湿透的褐发，他微微喘着运动完的热气。
这样的小觅阿……好像，更加愿意靠近自己了。
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当晚，许觅把月饼盒拿回家，只是她的小屁股还是没能逃过一顿打。
原来许觅光想着防备情敌、重振家业、却偏偏忘了自己小时候还有一个叫门禁的东西。
“说是出去看看，都快七点了！！要不是妳的方阿姨特地过来和我说，我和妳爸都要准备报警了！”
许觅低着头认错，心底却默默给唐迁记上一笔。
哼哼，以后工资扣半！
.
徐姣虽然气她瞒着自己那么多事，但到了礼拜六，还是像往年一样带她去小区的工作坊做月饼。
小区的工作坊常常在节庆举行活动，借用的是国小教室，妈妈们有时间就来报名，做出来的食物有一半自己带回家，另一半就拿去义卖，卖出的钱捐给学校的低收入户学生。
模具和锅具那里都有，只需要自己准备要包的内馅材料就行，于是徐姣母女去完市场采购，才大包小包来到工作坊拜访。
许觅没做过月饼，小时候自己嫌麻烦，不爱跟徐姣出去，所以第一次来工作坊做月饼，还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其他妈妈都没有带子女，见许觅一个小姑娘忙录，都不禁夸赞徐姣得了一个体贴的女儿，把徐姣直夸得花枝乱颤。
许觅毕竟也做过一些小糕点，除了包馅时有些不熟练，其余都还不错，饼皮捏得厚度刚好。
徐姣让许觅选模子，许觅拿了一个漂亮的重瓣菊花模具，又往装字模的箱子搜了搜。
徐姣见她翻了许久，终于拿出一个。
她好奇：“选了什么字阿？”
“五仁！”许觅开心举起模具：“把豆沙馅的都印上这个，爸爸就不会跟我抢了！”
其他妈妈都听了瞪大眼：这小女娃好狠阿……..
父女俩口味相近，都爱吃甜，徐姣捏捏她脸颊：“鬼ㄚ头！”
敲敲打打，一下弄了十六块出来。
徐姣用刷子上每一个小饼糕尖上涂了蛋液，确保一会能烤出金黄油亮的表皮。
午餐时间，妈妈们又大展身手，拿出的便当有日式、美式、中式，许觅是唯一一个小孩，模样说话又讨喜，所以大家都让她。
有妈妈分了她一个夹着厚牛肉的小汉堡；还有的夹给许觅一条肥满的黄金炸虾。另一个时髦的妈妈准备了好几份杯子蛋糕，还有妈妈拿了一小盘烤鸡翅，许觅吃东西的速度完全没有减慢。
徐姣见女儿如鱼得水，只得在旁边感叹自己小时候也曾这般得意的，摸了摸脸，真是岁月不待人阿。
第一批圆滚滚的蛋黄酥出炉，每一颗的饼壳都十分漂亮，从中心微焦点晕开一圈油黄，再洒上几颗可口的黑白芝麻。
虽然没有方蓉那样精致的包装和模具，但许觅见那一盘蛋黄酥饼壳饱满澄亮，看着就像一只只背着蟹壳的肥美小蟹，讨喜可爱、圆满吉黄。
被众主妇疼爱的许觅得到第一批出炉的蛋黄酥，便趁着还热腾腾时，小心咬了一口。
表皮层层分明，内陷香软，中心裹了一颗烤过的咸鸭蛋黄，咀嚼几口就尝到烘烤过的咸香，紧接着包裹在外的软甜豆沙连同蛋黄一起被吞咬，彷佛漫腔的甜浪打上一颗暖烘烘的夕阳蛋，甜咸香气奇异融合，一下便溢满齿间。
她垫脚，把剩下一半地给徐姣，徐姣低头咬了一口，眉眼弯弯、笑容明媚，看得旁边的妈妈都羡慕不已。
一批批新鲜月饼纷纷出炉，月饼本来就是讨巧讨喜的，所以徐姣做的口味都是许觅爱吃的，包括蛋黄豆沙、芋头软心、红豆栗泥。
其中紫晶酥是许觅的最爱，层层紫色的螺旋酥皮，彷佛在饼尖上开了一朵紫牵，内馅是加了糖和奶油蒸过的槟榔芋，呈现天然的淡紫色，多咬几口就能尝到好嚼的颗粒。
许觅最爱的是中心包着的软白麻糬，咬开层次分明的表皮就能牵出一条绵白的糯米，远比牵丝的起司披萨还要诱人，她一个人就当场吃了两个。
下午，两人满载而归，许茗也早买好了中秋烤肉的材料，一切就待三天后的假日待来……
当然了，许觅站在门外，什么都没看到。
她喘着气，双手握紧，止住颤抖。
“小觅？”穿着校服的男孩从电线竿那探头过来，手上还提着书包，似乎还没进门。
唐迁见到突然跑出来许觅不禁一愣，还没开口，许觅却急着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级的男生离开？”
男生？见许觅面色苍白，唐迁关切：“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还没问清楚他名字。”许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手足无措着，脑中一片纷乱，落在旁人眼底却是一副遗憾痛惜的表情。
唐迁深深蹙眉。
他转了转目珠，听女孩气息渐缓，状似无意岔话道：“小觅，我妈妈有月饼想给徐阿姨，妳过来拿吧。”
“月饼？”许觅头脑还混乱着，思绪难得被唐迁带跑。
“恩。”
唐迁牵起女孩的手，见她没有拒绝跟上，心底那股古怪的不舒服感才稍稍退去。
方蓉还真是让许觅大开眼界，白色的月饼盒中间空心，装了干燥的桂花、橡果、枫叶，盒身还印有浅浅的花纹，不夸大，十分雅致，亦符合唐绒糕点店的形象。
月饼盒一打开，上下两层，一层四格，共八种口味，分别是栗子、起司、奶黄、红豆、抹茶、榛果、巧克力、冰淇淋。
“小店没办法量产，只能取巧精致化。”方蓉得意地将刚做好的月饼切了几块，方便许觅配着热茶品尝。
不只是盒子和口味偏西式，就连月饼的模样也十分有创意。例如印了枫叶图案的是起司、印了橡果的是臻果，印了小熊的是奶黄。
许觅一连尝了几口。
她对甜食没什么要求，只要够甜够香就行，方蓉的月饼礼盒就正是香甜两个字能形容，其实光看她的盒子设计就足以看饱了那些挑剔的客人。
“这里有一盒就给小觅了，就算是妳一直照顾我们家小迁的心意。”方蓉落落大方从玻璃柜拿出一盒全新月饼礼盒，
这下许觅突然有些恍恐，口中的月饼也没有在那么香甜可口。
这一看也知道是接近中高级的礼盒，不说她能不能笑呵呵轻松接下，要是让好面子的徐姣看到，不把她拉回来打屁股才怪
“不行阿！阿姨……”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妳妈妈来邀请我们中秋一起烤肉，这月饼迟早也是要给的。”
方蓉摀住轻笑，想到儿子听到后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许觅听她这么一说，只得摸了摸头道：“那就代替妈妈谢谢阿姨了。”
刚说完，已经换上干净白t恤的唐迁也从楼上走下来，一双小狐狸眼在看向许觅时闪闪发亮。
方蓉大方道：“小迁，你下午没补习，刚开学也没功课，就和妹妹出去玩吧。”
唐迁眼睛一亮，许觅正想盖上月饼盒子，抬头就见男孩眼巴巴瞧着自己，红唇紧咬，目光期待，好像她是什么杏仁巧克力口味的月饼。
盒子暂时搁在这保管，许觅没什么意见，顶多就是当两三个小时的免费保姆。
她也正想出去透透气。
现在才四点，唐迁带许觅到附近的运动场，那边有许多学生在打球，令许觅惊讶的是唐迁竟然有朋友在等他。
原来是暑假时唐迁被许觅以“练胆”为由在补习班推销饭团，没想到还真的因此认识了不少朋友，今天唐迁便是想向那些小客人介绍许觅这位饭团大厨。
“真的是她做的？”
“可是她那么小！”
“骗人吧！肯定是妈妈做的！”
许觅不在意，她正忙着怀念一下这座游乐场，日后被政府改成社会住宅，附近小孩就没了可以玩乐的地方，还引起附近不少住户的抗议，可惜那时已经四五十岁的她没有孩子，所以只能在旁边看热闹。
唐迁脸色越来越阴沉，其中一个小孩眼看不对，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来玩吧！”
许觅回神，听到几个小孩要玩鬼抓人，差点没昏倒，不过仔细想想，大家都才国一生，国小时最流行的游戏就是鬼抓人，等过了国一这个阶段，心思不在那么单纯空白，才是真正进入青少年期。
既然现在是小孩，那也就不要再故作姿态了，放下脸好好享受再来一次童年吧。
在鬼开始倒数时，许觅立刻和一群小孩逃进溜滑梯躲起来。
不得不说，许觅玩得很开心
汗水和尖叫痛快畅流着，许觅告诉自己那只是无聊的巧合，对方还是个男孩…….
但，就算是，又怕什么？如今的她可不再是那只任人宰割的小蠢猪了。
这么一想，那些从古老怨恨沉积而来的郁闷似乎咻地一散，不再那么阴暗熏鼻。
许觅身子一轻，利落一闪，躲过当鬼的孩子伸来的小爪。
尖叫欢笑的声音充斥着游乐场，彷佛一大锅哔哔剥剥烧着正沸腾的热水，小孩们像下锅的饺子似跑跑跳跳，挥洒汗水，一刻也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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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抬头一看，咸黄的夕阳蛋就要下山了，大伙依依不舍，许觅倒是饿了，没等唐迁和朋友们道别，就急着回家吃饭去。
“小觅！”
站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旁，唐迁依依不舍。
电线杆正好隔着两家，走过去就代表两人要各自散了，老是翘着尖耳朵的甘仔一早就听到小主人回来，一颗大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
许觅被前面的夕阳照得刺眼，被对方这么一叫，不禁回头。
于是唐迁就看到这一慕——
女孩半个身子融入夕阳，汗湿的面颊酡红、眼睫半遮半掩，依旧带着如往常那般轻蔑，却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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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懒洋洋、像是含着糖似：“干嘛阿！”
“没、只是想，烤肉那天，妳有什么想吃的？”
“我爸爸妈妈会买！就这样拉！掰掰”许觅用炫耀的口吻说着，眼下的她，几乎就像一个小孩。
待许觅进去后，唐迁依旧站在电线杆旁，稍稍撩开湿透的褐发，他微微喘着运动完的热气。
这样的小觅阿……好像，更加愿意靠近自己了。
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当晚，许觅把月饼盒拿回家，只是她的小屁股还是没能逃过一顿打。
原来许觅光想着防备情敌、重振家业、却偏偏忘了自己小时候还有一个叫门禁的东西。
“说是出去看看，都快七点了！！要不是妳的方阿姨特地过来和我说，我和妳爸都要准备报警了！”
许觅低着头认错，心底却默默给唐迁记上一笔。
哼哼，以后工资扣半！
.
徐姣虽然气她瞒着自己那么多事，但到了礼拜六，还是像往年一样带她去小区的工作坊做月饼。
小区的工作坊常常在节庆举行活动，借用的是国小教室，妈妈们有时间就来报名，做出来的食物有一半自己带回家，另一半就拿去义卖，卖出的钱捐给学校的低收入户学生。
模具和锅具那里都有，只需要自己准备要包的内馅材料就行，于是徐姣母女去完市场采购，才大包小包来到工作坊拜访。
许觅没做过月饼，小时候自己嫌麻烦，不爱跟徐姣出去，所以第一次来工作坊做月饼，还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其他妈妈都没有带子女，见许觅一个小姑娘忙录，都不禁夸赞徐姣得了一个体贴的女儿，把徐姣直夸得花枝乱颤。
许觅毕竟也做过一些小糕点，除了包馅时有些不熟练，其余都还不错，饼皮捏得厚度刚好。
徐姣让许觅选模子，许觅拿了一个漂亮的重瓣菊花模具，又往装字模的箱子搜了搜。
徐姣见她翻了许久，终于拿出一个。
她好奇：“选了什么字阿？”
“五仁！”许觅开心举起模具：“把豆沙馅的都印上这个，爸爸就不会跟我抢了！”
其他妈妈都听了瞪大眼：这小女娃好狠阿……..
父女俩口味相近，都爱吃甜，徐姣捏捏她脸颊：“鬼ㄚ头！”
敲敲打打，一下弄了十六块出来。
徐姣用刷子上每一个小饼糕尖上涂了蛋液，确保一会能烤出金黄油亮的表皮。
午餐时间，妈妈们又大展身手，拿出的便当有日式、美式、中式，许觅是唯一一个小孩，模样说话又讨喜，所以大家都让她。
有妈妈分了她一个夹着厚牛肉的小汉堡；还有的夹给许觅一条肥满的黄金炸虾。另一个时髦的妈妈准备了好几份杯子蛋糕，还有妈妈拿了一小盘烤鸡翅，许觅吃东西的速度完全没有减慢。
徐姣见女儿如鱼得水，只得在旁边感叹自己小时候也曾这般得意的，摸了摸脸，真是岁月不待人阿。
第一批圆滚滚的蛋黄酥出炉，每一颗的饼壳都十分漂亮，从中心微焦点晕开一圈油黄，再洒上几颗可口的黑白芝麻。
虽然没有方蓉那样精致的包装和模具，但许觅见那一盘蛋黄酥饼壳饱满澄亮，看着就像一只只背着蟹壳的肥美小蟹，讨喜可爱、圆满吉黄。
被众主妇疼爱的许觅得到第一批出炉的蛋黄酥，便趁着还热腾腾时，小心咬了一口。
表皮层层分明，内陷香软，中心裹了一颗烤过的咸鸭蛋黄，咀嚼几口就尝到烘烤过的咸香，紧接着包裹在外的软甜豆沙连同蛋黄一起被吞咬，彷佛漫腔的甜浪打上一颗暖烘烘的夕阳蛋，甜咸香气奇异融合，一下便溢满齿间。
她垫脚，把剩下一半地给徐姣，徐姣低头咬了一口，眉眼弯弯、笑容明媚，看得旁边的妈妈都羡慕不已。
一批批新鲜月饼纷纷出炉，月饼本来就是讨巧讨喜的，所以徐姣做的口味都是许觅爱吃的，包括蛋黄豆沙、芋头软心、红豆栗泥。
其中紫晶酥是许觅的最爱，层层紫色的螺旋酥皮，彷佛在饼尖上开了一朵紫牵，内馅是加了糖和奶油蒸过的槟榔芋，呈现天然的淡紫色，多咬几口就能尝到好嚼的颗粒。
许觅最爱的是中心包着的软白麻糬，咬开层次分明的表皮就能牵出一条绵白的糯米，远比牵丝的起司披萨还要诱人，她一个人就当场吃了两个。
下午，两人满载而归，许茗也早买好了中秋烤肉的材料，一切就待三天后的假日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