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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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明星稀，满天繁星若明若暗的闪现。
东方璃坐在案前，手捧卷书，在烛光下翻阅，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又放空了起来,满心满念的都是萧青岚。书看不下去了，她干脆放下书,托腮看向窗外，星眸是浓浓的思念，才分开半月,便像是度日如年，只盼着九月,萧青岚能够尽快来找她。
“笃笃——”敲门声传来，东方璃一惊，扬声问道：“谁？！”
门外隐约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东方璃虽然在里室，听不清大门那里在说什么，却知道那是谁的声音，急忙跑了出去，“哥哥，等一下，我这就来。”
当门打开后，见到东方瑜正站在门前，忙道：“哥哥，进来吧。”
“还没睡吧？”东方瑜却没有进来，而是问了一句。
东方璃摇头，“没有，哥哥找我有事情吗？”
东方瑜笑了笑，神情却有些忧郁，“没什么，要是还没睡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好啊，进来吧。”
东方瑜却低声笑笑，摇头道：“不进去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边走边谈。”
东方璃愣了愣，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晚哥哥似乎有些反常，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夜晚的东方堡很安静，偶有巡逻的弟子经过，自半个月前出现刺客事件后，东方堡便加强了戒严，以防再有人夜探东方堡。
看到一个巡逻弟子路过，东方璃抿唇，问道：“哥哥，上次的事情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还没有查清楚，那个刺客被抓到后，就自杀了。父亲现在正命四堂主严查堂下弟子，看是不是有内奸混入。”东方瑜走的很慢，他沉默良久，问道：“璃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东方璃的心慌然一跳，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瑜忽然停下脚步，黑夜里，他的眼睛很亮，和东方璃的星眸一样，很漂亮，却有一抹忧郁，他抬手摸了摸东方璃的脑袋，叹了口气，问道：“璃儿，你是不是喜欢岚儿？”
东方璃的脸色微变，慌忙掩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东方瑜却笑了笑，放下手道：“我说的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东方璃的脑袋嗡的一声，她的手微微颤抖，“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刚才只是在试探你。”东方瑜眼中的忧郁愈加浓郁，“你自己不知道，每当你说起岚儿的事情时，眼睛总是闪着光亮，人也显得神采飞扬，偶尔的时候会发呆，喊你也听不见，那副样子，分明就是相思。”
东方璃怔然，闷闷问道：“这么明显吗？”
东方瑜却没有回答东方璃的话，而是问道：“岚儿也喜欢你吗？”
“她也喜欢我。”东方璃的星眸亮了起来，嘴角轻扬。
东方瑜看向远方，话里意味深长，“璃儿，我只希望这是你认真考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的高兴或迷惘，岚儿虽然只比你小一岁，对情却是迟钝，很多事情也不懂，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被你引导的吗？”
东方璃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何连哥哥也会这样问她，难道她看起来就这样不可靠吗……
“你也不敢确定了，对吧？”看出东方璃脸上的纠结，东方瑜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一定要想清楚。”
东方璃却后退一步，躲开了东方瑜的手，面现坚定之色，“青岚她也喜欢我，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哥哥，如果你想反对，不用和我这样绕圈子。”
手落了个空，东方瑜一愣，随即失笑，放下手道：“你看你这副样子，就像是弓背的小虎，一副要扑人的样子。哥哥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都能想清楚，如果你们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哥哥也就不会反对。”
东方璃一呆，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不会反对吗？”
“只要你幸福就好。”东方瑜笑了，那笑容像是温暖的阳光，让东方璃忐忑不安的心情消失了。
眼圈一红，“哥哥……”
“璃儿，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你就去找她吧，越快越好。”
东方璃怔住了，心中的不安忽然扩大起来，问道：“哥哥，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瑜一口否认，笑道：“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离开家，爹娘早晚要为你找个人家嫁了。你说不嫁，爹可以纵容你一时，但不会纵容你一辈子。你喜欢女子这种事情，如果被爹娘知道，他们是不会像我这样开明的。”
东方璃没有注意到东方瑜说这句话时，眼里闪过的忧色，她的嘴角弯了起来，星眸生辉，“哥哥说的是，其实……”顿了顿，神情有些羞涩，“青岚说九月就会来接我，那时我们就一起走。”
“九月吗？”东方瑜沉默半响，道：“璃儿，还是尽早离开吧，去找岚儿，别等到九月。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上门求亲的人很多，也许哪天爹就给你应了下来。”
东方瑜这番话，让东方璃想起了她刚回来时，去和娘亲请安，结果被念叨着尽快找个好人家嫁了的事情，她当时含糊的应付了过去，却没想到求亲的人竟然愈发的多了起来，让她都不敢再去和爹娘请安，唯恐再被提到这件事。
她低头沉思，许久，抬起头来，唇角微抿，点头道：“哥哥说的对，我回去就收拾东西，明天去看望爹娘，然后就偷偷离开。”
“你有打算就好。”东方瑜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钱袋，塞到东方璃的手里，“这个你拿好，我知道你不会攒钱，每月爹娘给你的银子，总是不到日子就没了，这些钱足够你和岚儿生活一阵子了。”
东方璃打开了钱袋，白花花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她愣愣抬起头，呐呐道：“哥哥……”
“这是哥哥的心意，收下吧。”东方瑜笑了笑，“我们回去吧，夜已凉了。”
“好。”东方璃吸了吸鼻子，忍下酸涩之意，收好钱袋，很认真的道：“哥哥，谢谢你。”
东方瑜摇头，微笑，“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幸福，我就安心了，走吧。”
将东方璃送到房门前，东方瑜对她道：“明天你准备好后，我送你从后山离开。”
“好。”
目送东方瑜远去后，东方璃才回房匆匆收拾东西，将衣服银两都收拾好后，她环顾四周，蹙眉深思，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心念几转，忽然想了起来，她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将枕头掀开，只见下面赫然放着一柄带鞘的匕首。
东方璃将匕首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这把匕首，只见匕首的玉制刀柄的正面，赫然刻着一个字，‘璃’，反面则是一个山的图案。她的嘴角弯了起来，这柄匕首是她去年过生辰时，萧青岚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说是让她用来保护自己。
举起匕首，像模像样的挥了几下，东方璃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并没有带着匕首的习惯，所以这把匕首被她一直放在家里，如今要离开了，这个自然也要随身带走。和萧青岚在一起，也该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拖累她。
人，总是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和自己爱的那个人，一起并肩面对所有的困难。她不能让自己成为萧青岚的累赘，让萧青岚一辈子一直保护她。
第二天，天近黄昏，东方堡的后山小路上，东方璃一手牵马，头戴斗笠，眼圈泛红，语带不舍，“哥哥，我走后，你和嫂子要好好的，爹娘也拜托你了。”
“放心吧，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东方瑜的眼圈也有些泛红，摸了摸东方璃的头，“你们安顿下后，如果到时候我们……”话忽然顿了下，又笑笑，“没什么，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东方璃抹去眼泪，点头道：“如果我们找到落脚地方，一定会告诉哥哥。”
“好。”东方瑜微笑，在东方璃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问道：“璃儿，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让哥哥抱抱你。”
东方璃一愣，忙点头，“好。”走上前去，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拥抱东方瑜，许久，分开。毅然转身，将斗笠上的轻纱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头，就会哭泣，就可能再也离不开。
只是，东方璃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拥抱，竟然是她此生和哥哥的最后一次拥抱，再见面时，便是天人永隔，而这一次的的离开，也成了她这一生最深的痛。这个痛让她在此后的日子，愧疚满心，也成了她要复仇的执念……
***
残阳如血，余晖从窗外洒了进来。
萧影山庄被笼罩在诡异的血红之中，大厅里，萧展翔紧紧皱眉，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信，信上内容很简单，却触目惊心，“天下至宝，花落东方。各凭本事，见者有份。”
此时，厅里只有萧青阳，也就是萧青岚的大哥，他的脸色凝重，正在等待萧展翔发话。
良久，萧展翔扼腕长叹，“东方昊竟然拥有天下至宝，难道他就不知道此物会给自己招来滔天大祸吗？”
萧青阳眉头紧皱，探询问道：“爹，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经传开，东方堡那边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萧展翔站了起来，双眸闪过痛色，深深叹气，“这件事我不便出面，老二前些日子又和许锦文走了，你带人赶过去看看吧。记着，多带些人，只希望能在出事前赶到那里，这样一切还都来得及。”
“是！”萧青阳点头，“那我这就去准备。”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庄主，不好了！”
萧展翔一惊，扬声道：“进来！”
门被咣当的推了开来，一个弟子急步跑了进来，礼也顾不得敬，急声道：“刚才大小姐不知道怎么了，连话都没有留下一句，带着追风离开了山庄。当时大小姐的表情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我们谁也没拦住她，只好赶来禀报庄主。”
“什么！”萧展翔大惊，急声问道：“你看到岚儿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西边。”
萧展翔脸色变了，问道：“你确定？”
来人想了想，方才肯定说道：“西边，是西边没错。”
萧展翔眉头紧皱，挥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来人走后，萧青阳面现忧色，问道：“爹，岚儿一定是私自去了东方堡，是不是得马上派人将她追回来？”
“追风日行千里，现在追也晚了。”萧展翔脸色铁青，“这样吧，还是我亲自带人赶去东方堡，你就留在庄里替我处理事务。”
“是，我知道了。”萧青阳点头，安慰道：“您也别太担心岚儿，她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我这马上带人前去。”萧展翔一拂衣袖，大踏步离开了大厅。萧展翔没有想到，他终究还是去晚了，这也成了他这一生最难释结的事情。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满天繁星若明若暗的闪现。
东方璃坐在案前，手捧卷书，在烛光下翻阅，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又放空了起来,满心满念的都是萧青岚。书看不下去了，她干脆放下书,托腮看向窗外，星眸是浓浓的思念，才分开半月,便像是度日如年，只盼着九月,萧青岚能够尽快来找她。
“笃笃——”敲门声传来，东方璃一惊，扬声问道：“谁？！”
门外隐约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东方璃虽然在里室，听不清大门那里在说什么，却知道那是谁的声音，急忙跑了出去，“哥哥，等一下，我这就来。”
当门打开后，见到东方瑜正站在门前，忙道：“哥哥，进来吧。”
“还没睡吧？”东方瑜却没有进来，而是问了一句。
东方璃摇头，“没有，哥哥找我有事情吗？”
东方瑜笑了笑，神情却有些忧郁，“没什么，要是还没睡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好啊，进来吧。”
东方瑜却低声笑笑，摇头道：“不进去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边走边谈。”
东方璃愣了愣，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晚哥哥似乎有些反常，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夜晚的东方堡很安静，偶有巡逻的弟子经过，自半个月前出现刺客事件后，东方堡便加强了戒严，以防再有人夜探东方堡。
看到一个巡逻弟子路过，东方璃抿唇，问道：“哥哥，上次的事情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还没有查清楚，那个刺客被抓到后，就自杀了。父亲现在正命四堂主严查堂下弟子，看是不是有内奸混入。”东方瑜走的很慢，他沉默良久，问道：“璃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东方璃的心慌然一跳，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瑜忽然停下脚步，黑夜里，他的眼睛很亮，和东方璃的星眸一样，很漂亮，却有一抹忧郁，他抬手摸了摸东方璃的脑袋，叹了口气，问道：“璃儿，你是不是喜欢岚儿？”
东方璃的脸色微变，慌忙掩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东方瑜却笑了笑，放下手道：“我说的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东方璃的脑袋嗡的一声，她的手微微颤抖，“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刚才只是在试探你。”东方瑜眼中的忧郁愈加浓郁，“你自己不知道，每当你说起岚儿的事情时，眼睛总是闪着光亮，人也显得神采飞扬，偶尔的时候会发呆，喊你也听不见，那副样子，分明就是相思。”
东方璃怔然，闷闷问道：“这么明显吗？”
东方瑜却没有回答东方璃的话，而是问道：“岚儿也喜欢你吗？”
“她也喜欢我。”东方璃的星眸亮了起来，嘴角轻扬。
东方瑜看向远方，话里意味深长，“璃儿，我只希望这是你认真考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的高兴或迷惘，岚儿虽然只比你小一岁，对情却是迟钝，很多事情也不懂，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被你引导的吗？”
东方璃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何连哥哥也会这样问她，难道她看起来就这样不可靠吗……
“你也不敢确定了，对吧？”看出东方璃脸上的纠结，东方瑜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一定要想清楚。”
东方璃却后退一步，躲开了东方瑜的手，面现坚定之色，“青岚她也喜欢我，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哥哥，如果你想反对，不用和我这样绕圈子。”
手落了个空，东方瑜一愣，随即失笑，放下手道：“你看你这副样子，就像是弓背的小虎，一副要扑人的样子。哥哥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都能想清楚，如果你们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哥哥也就不会反对。”
东方璃一呆，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不会反对吗？”
“只要你幸福就好。”东方瑜笑了，那笑容像是温暖的阳光，让东方璃忐忑不安的心情消失了。
眼圈一红，“哥哥……”
“璃儿，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你就去找她吧，越快越好。”
东方璃怔住了，心中的不安忽然扩大起来，问道：“哥哥，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瑜一口否认，笑道：“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离开家，爹娘早晚要为你找个人家嫁了。你说不嫁，爹可以纵容你一时，但不会纵容你一辈子。你喜欢女子这种事情，如果被爹娘知道，他们是不会像我这样开明的。”
东方璃没有注意到东方瑜说这句话时，眼里闪过的忧色，她的嘴角弯了起来，星眸生辉，“哥哥说的是，其实……”顿了顿，神情有些羞涩，“青岚说九月就会来接我，那时我们就一起走。”
“九月吗？”东方瑜沉默半响，道：“璃儿，还是尽早离开吧，去找岚儿，别等到九月。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上门求亲的人很多，也许哪天爹就给你应了下来。”
东方瑜这番话，让东方璃想起了她刚回来时，去和娘亲请安，结果被念叨着尽快找个好人家嫁了的事情，她当时含糊的应付了过去，却没想到求亲的人竟然愈发的多了起来，让她都不敢再去和爹娘请安，唯恐再被提到这件事。
她低头沉思，许久，抬起头来，唇角微抿，点头道：“哥哥说的对，我回去就收拾东西，明天去看望爹娘，然后就偷偷离开。”
“你有打算就好。”东方瑜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钱袋，塞到东方璃的手里，“这个你拿好，我知道你不会攒钱，每月爹娘给你的银子，总是不到日子就没了，这些钱足够你和岚儿生活一阵子了。”
东方璃打开了钱袋，白花花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她愣愣抬起头，呐呐道：“哥哥……”
“这是哥哥的心意，收下吧。”东方瑜笑了笑，“我们回去吧，夜已凉了。”
“好。”东方璃吸了吸鼻子，忍下酸涩之意，收好钱袋，很认真的道：“哥哥，谢谢你。”
东方瑜摇头，微笑，“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幸福，我就安心了，走吧。”
将东方璃送到房门前，东方瑜对她道：“明天你准备好后，我送你从后山离开。”
“好。”
目送东方瑜远去后，东方璃才回房匆匆收拾东西，将衣服银两都收拾好后，她环顾四周，蹙眉深思，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心念几转，忽然想了起来，她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将枕头掀开，只见下面赫然放着一柄带鞘的匕首。
东方璃将匕首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这把匕首，只见匕首的玉制刀柄的正面，赫然刻着一个字，‘璃’，反面则是一个山的图案。她的嘴角弯了起来，这柄匕首是她去年过生辰时，萧青岚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说是让她用来保护自己。
举起匕首，像模像样的挥了几下，东方璃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并没有带着匕首的习惯，所以这把匕首被她一直放在家里，如今要离开了，这个自然也要随身带走。和萧青岚在一起，也该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拖累她。
人，总是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和自己爱的那个人，一起并肩面对所有的困难。她不能让自己成为萧青岚的累赘，让萧青岚一辈子一直保护她。
第二天，天近黄昏，东方堡的后山小路上，东方璃一手牵马，头戴斗笠，眼圈泛红，语带不舍，“哥哥，我走后，你和嫂子要好好的，爹娘也拜托你了。”
“放心吧，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东方瑜的眼圈也有些泛红，摸了摸东方璃的头，“你们安顿下后，如果到时候我们……”话忽然顿了下，又笑笑，“没什么，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东方璃抹去眼泪，点头道：“如果我们找到落脚地方，一定会告诉哥哥。”
“好。”东方瑜微笑，在东方璃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问道：“璃儿，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让哥哥抱抱你。”
东方璃一愣，忙点头，“好。”走上前去，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拥抱东方瑜，许久，分开。毅然转身，将斗笠上的轻纱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头，就会哭泣，就可能再也离不开。
只是，东方璃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拥抱，竟然是她此生和哥哥的最后一次拥抱，再见面时，便是天人永隔，而这一次的的离开，也成了她这一生最深的痛。这个痛让她在此后的日子，愧疚满心，也成了她要复仇的执念……
***
残阳如血，余晖从窗外洒了进来。
萧影山庄被笼罩在诡异的血红之中，大厅里，萧展翔紧紧皱眉，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信，信上内容很简单，却触目惊心，“天下至宝，花落东方。各凭本事，见者有份。”
此时，厅里只有萧青阳，也就是萧青岚的大哥，他的脸色凝重，正在等待萧展翔发话。
良久，萧展翔扼腕长叹，“东方昊竟然拥有天下至宝，难道他就不知道此物会给自己招来滔天大祸吗？”
萧青阳眉头紧皱，探询问道：“爹，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经传开，东方堡那边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萧展翔站了起来，双眸闪过痛色，深深叹气，“这件事我不便出面，老二前些日子又和许锦文走了，你带人赶过去看看吧。记着，多带些人，只希望能在出事前赶到那里，这样一切还都来得及。”
“是！”萧青阳点头，“那我这就去准备。”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庄主，不好了！”
萧展翔一惊，扬声道：“进来！”
门被咣当的推了开来，一个弟子急步跑了进来，礼也顾不得敬，急声道：“刚才大小姐不知道怎么了，连话都没有留下一句，带着追风离开了山庄。当时大小姐的表情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我们谁也没拦住她，只好赶来禀报庄主。”
“什么！”萧展翔大惊，急声问道：“你看到岚儿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西边。”
萧展翔脸色变了，问道：“你确定？”
来人想了想，方才肯定说道：“西边，是西边没错。”
萧展翔眉头紧皱，挥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来人走后，萧青阳面现忧色，问道：“爹，岚儿一定是私自去了东方堡，是不是得马上派人将她追回来？”
“追风日行千里，现在追也晚了。”萧展翔脸色铁青，“这样吧，还是我亲自带人赶去东方堡，你就留在庄里替我处理事务。”
“是，我知道了。”萧青阳点头，安慰道：“您也别太担心岚儿，她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我这马上带人前去。”萧展翔一拂衣袖，大踏步离开了大厅。萧展翔没有想到，他终究还是去晚了，这也成了他这一生最难释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