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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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挺大的吧？”
宋会计笑着对刘丰说道。
“唉，还行。”
刘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经理，你往哪边走？”
宋会计问道。
“我往南。”
“我也往南，咱一路。”
“哦。”
刘丰答应了一声。
刘丰看宋会计推着自行车，没有骑上走的意思，也不好意思上车，就和宋会计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靠路边慢慢走着。
刘丰喝的酒不多，微醺，他感觉宋春梅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
“刘经理还没来之前，我就听赵经理说起过你，说你和他是四分厂的老同事。”
没走几步，宋春梅没话找话地说道。
“是，我们都是从四分厂过来的。”
“……赵经理和三产的徐经理，关系不错。”
宋会计犹豫了一下说道。
“啊，是吧。”
刘丰含糊地应了一声。
“刘经理，你比赵经理厚道。”
“哪有。”
听宋会计夸自己厚道，刘丰谦虚道。
“我给盛和干会计干了好几年了，赵经理还没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干了，光盛和的经理我都见了三个了，我看这里面，最不厚道的就算是赵经理了。”
“……”
刘丰没说话，他和宋会计才认识不长时间，宋春梅能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们单位效益不好，我下岗下了好几年了，兼着好几家单位的会计，大大小小的负责人也见过不少……这人就是这样，不害人不算计人就算是好人，你说是吧？刘经理。”
“……是。”
刘丰虽然喝了点酒，可头脑还很清醒，听宋会计说的话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好答应着。
“我们干兼职会计的，都不愿意多掺和事，领导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听，有的时候，真的是有点身不由己。”
“……”
刘丰听出宋会计好像是话里有话，可有什么话又听不出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小陈说报销差旅费的事，咱账上的钱，不是很多了。”
宋会计转开了话题，这句话，刘丰总算是听明白了，工作上的事，还是听得懂的。
“是啊，没钱了，等明天去公司安排一下，后天我就出去要账了。”
“……差旅费这个事，刘经理，我多句嘴啊，我在别的单位见过，招待费用假发票的，出差的车票是去火车站的检票口捡别人不要扔了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哦？还有这种事？怎么不用自己的车票呢？”
刘丰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些人不出差，业务都是老关系，在家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就是捡别人扔了的车票赚单位的钱就是了。”
“这些人真是，有这功夫多跑几单生意不比这挣的多。”
刘丰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
宋春梅也笑了，说道。
刘丰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转头问宋春梅：
“宋姐，你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单位有没有？”
“……”
宋春梅笑了笑，没吭声。
刘丰心里就有数了。
“也不能怪他们，赵经理在的时候，制定的规章制度特别多，物极必反……对了，今天下午我来的时候，碰上赵经理了，还聊了几句。”
宋春梅说道。
“是吗？我过完年还没见着他呢！”
刘丰说道。
“赵经理胖了，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脸长胖了一圈，看来去管售货亭，压力比盛和这边小多了。”
“是吗？”
刘丰嘴上这么说，可在心里却在说，哪儿都一样，今年的售货亭再加两万的管理费，也够赵伟喝一壶的。
“赵经理说，售货亭一年四万六的管理费，比盛和少多了……”
“多少？”
微醺的刘丰，一听这话，脑子猛地一激灵，酒全醒了。
“四万六啊，怎么了？”
不明就里的宋会计有些奇怪地看着刘丰问道。
妈的！
刘丰在心里骂了一句。
刘丰回到家的时候，周静正躺在床上看那本结婚登记时赠的优生优育的书。
“……你怎么了？”
刘丰一进门，周静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怒气。
“没怎么。”
刘丰一边说一边站在门口换上拖鞋，走到床边坐下。
周静看刘丰情绪有些不对，连忙下床倒了杯热水递给刘丰。
“出什么事了？吃饭吃得不开心？”
周静试探地问道。
“不是。”
“那怎么看着不高兴，和我说说。”
“没啥事。”
“你看你，咱俩是两口子，有事你不说，我还得瞎猜，更担心。”
周静劝说道。
“……妈的，我让徐强耍了！”
刘丰瓮声说道。
“怎么回事？”
周静吃了一惊，她知道刘丰和徐强在四分厂的时候就有过节，那时候还有严厂长护着，现在徐强是刘丰的顶头上司，严厂长在后勤，根本管不着这一段，要是刘丰和徐强现在闹矛盾，吃亏的只能是刘丰。
“徐强说今年要给售货亭加两万的管理费，根本就完不成，说要是不干，没地方安排我，弄到最后，让赵伟和我换，刚才我听会计说，今年赵伟接了售货亭，管理费还是按去年的，根本就没涨。”
“真的？”
“嗯，现在我都怀疑，交接那天，会计说有事来不了也是骗我的，要是我知道盛和欠着销售科那么多钱，我根本就不可能接过来，盛和就是个烂摊子，妈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静脸色变得凝重，担心地问道。
“……我明天上班就去找徐强，问明白。”
“那关系不就更僵了？”
“僵就僵吧！都这么算计我了，还能再僵到哪儿去？”
“……你既然已经接过来了，问明白又能怎么样？要不，先这么干着？”
周静想了想劝道。
“凭什么？我就是吃亏也要吃到明处，别觉得我傻！”
“……你再想想。”
“没什么好想的，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还想！”
“……”
周静看刘丰的架势，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就站在那里没说话。
“我的事你别管了！妈的！算计我！妈的！”
刘丰怒火中烧，连连骂道。
第二天刚上班，刘丰就去了三产的经理办公室。
徐强正在给自己泡茶，看刘丰进来，笑着招呼道：
“过来了，坐。”
刘丰没吭声，一屁股坐在徐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过完年不忙？”
徐强看了一眼刘丰问道。
“……徐经理，我听说售货亭那边的管理费没涨，我来问问，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
徐强愣了一下，他把茶杯盖盖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看着刘丰问道。
“……我听别人说的。”
刘丰说道，他不想牵扯别人，把宋会计扯到这里面来。
徐强听刘丰这样说，没再追问，而是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道：
“是，售货亭的管理费没涨，怎么了？”
“压力挺大的吧？”
宋会计笑着对刘丰说道。
“唉，还行。”
刘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经理，你往哪边走？”
宋会计问道。
“我往南。”
“我也往南，咱一路。”
“哦。”
刘丰答应了一声。
刘丰看宋会计推着自行车，没有骑上走的意思，也不好意思上车，就和宋会计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靠路边慢慢走着。
刘丰喝的酒不多，微醺，他感觉宋春梅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
“刘经理还没来之前，我就听赵经理说起过你，说你和他是四分厂的老同事。”
没走几步，宋春梅没话找话地说道。
“是，我们都是从四分厂过来的。”
“……赵经理和三产的徐经理，关系不错。”
宋会计犹豫了一下说道。
“啊，是吧。”
刘丰含糊地应了一声。
“刘经理，你比赵经理厚道。”
“哪有。”
听宋会计夸自己厚道，刘丰谦虚道。
“我给盛和干会计干了好几年了，赵经理还没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干了，光盛和的经理我都见了三个了，我看这里面，最不厚道的就算是赵经理了。”
“……”
刘丰没说话，他和宋会计才认识不长时间，宋春梅能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们单位效益不好，我下岗下了好几年了，兼着好几家单位的会计，大大小小的负责人也见过不少……这人就是这样，不害人不算计人就算是好人，你说是吧？刘经理。”
“……是。”
刘丰虽然喝了点酒，可头脑还很清醒，听宋会计说的话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好答应着。
“我们干兼职会计的，都不愿意多掺和事，领导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听，有的时候，真的是有点身不由己。”
“……”
刘丰听出宋会计好像是话里有话，可有什么话又听不出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小陈说报销差旅费的事，咱账上的钱，不是很多了。”
宋会计转开了话题，这句话，刘丰总算是听明白了，工作上的事，还是听得懂的。
“是啊，没钱了，等明天去公司安排一下，后天我就出去要账了。”
“……差旅费这个事，刘经理，我多句嘴啊，我在别的单位见过，招待费用假发票的，出差的车票是去火车站的检票口捡别人不要扔了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哦？还有这种事？怎么不用自己的车票呢？”
刘丰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些人不出差，业务都是老关系，在家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就是捡别人扔了的车票赚单位的钱就是了。”
“这些人真是，有这功夫多跑几单生意不比这挣的多。”
刘丰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
宋春梅也笑了，说道。
刘丰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转头问宋春梅：
“宋姐，你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单位有没有？”
“……”
宋春梅笑了笑，没吭声。
刘丰心里就有数了。
“也不能怪他们，赵经理在的时候，制定的规章制度特别多，物极必反……对了，今天下午我来的时候，碰上赵经理了，还聊了几句。”
宋春梅说道。
“是吗？我过完年还没见着他呢！”
刘丰说道。
“赵经理胖了，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脸长胖了一圈，看来去管售货亭，压力比盛和这边小多了。”
“是吗？”
刘丰嘴上这么说，可在心里却在说，哪儿都一样，今年的售货亭再加两万的管理费，也够赵伟喝一壶的。
“赵经理说，售货亭一年四万六的管理费，比盛和少多了……”
“多少？”
微醺的刘丰，一听这话，脑子猛地一激灵，酒全醒了。
“四万六啊，怎么了？”
不明就里的宋会计有些奇怪地看着刘丰问道。
妈的！
刘丰在心里骂了一句。
刘丰回到家的时候，周静正躺在床上看那本结婚登记时赠的优生优育的书。
“……你怎么了？”
刘丰一进门，周静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怒气。
“没怎么。”
刘丰一边说一边站在门口换上拖鞋，走到床边坐下。
周静看刘丰情绪有些不对，连忙下床倒了杯热水递给刘丰。
“出什么事了？吃饭吃得不开心？”
周静试探地问道。
“不是。”
“那怎么看着不高兴，和我说说。”
“没啥事。”
“你看你，咱俩是两口子，有事你不说，我还得瞎猜，更担心。”
周静劝说道。
“……妈的，我让徐强耍了！”
刘丰瓮声说道。
“怎么回事？”
周静吃了一惊，她知道刘丰和徐强在四分厂的时候就有过节，那时候还有严厂长护着，现在徐强是刘丰的顶头上司，严厂长在后勤，根本管不着这一段，要是刘丰和徐强现在闹矛盾，吃亏的只能是刘丰。
“徐强说今年要给售货亭加两万的管理费，根本就完不成，说要是不干，没地方安排我，弄到最后，让赵伟和我换，刚才我听会计说，今年赵伟接了售货亭，管理费还是按去年的，根本就没涨。”
“真的？”
“嗯，现在我都怀疑，交接那天，会计说有事来不了也是骗我的，要是我知道盛和欠着销售科那么多钱，我根本就不可能接过来，盛和就是个烂摊子，妈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静脸色变得凝重，担心地问道。
“……我明天上班就去找徐强，问明白。”
“那关系不就更僵了？”
“僵就僵吧！都这么算计我了，还能再僵到哪儿去？”
“……你既然已经接过来了，问明白又能怎么样？要不，先这么干着？”
周静想了想劝道。
“凭什么？我就是吃亏也要吃到明处，别觉得我傻！”
“……你再想想。”
“没什么好想的，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还想！”
“……”
周静看刘丰的架势，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就站在那里没说话。
“我的事你别管了！妈的！算计我！妈的！”
刘丰怒火中烧，连连骂道。
第二天刚上班，刘丰就去了三产的经理办公室。
徐强正在给自己泡茶，看刘丰进来，笑着招呼道：
“过来了，坐。”
刘丰没吭声，一屁股坐在徐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过完年不忙？”
徐强看了一眼刘丰问道。
“……徐经理，我听说售货亭那边的管理费没涨，我来问问，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
徐强愣了一下，他把茶杯盖盖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看着刘丰问道。
“……我听别人说的。”
刘丰说道，他不想牵扯别人，把宋会计扯到这里面来。
徐强听刘丰这样说，没再追问，而是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道：
“是，售货亭的管理费没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