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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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七听钟三说还有很多事要去考虑解决，他也深感做买卖的不易，其实，何止是做买卖，天下的事，大部分都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富有成就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事，往往都要经历很多的曲折和困难，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才能实现目标，所以说，任何成功其实都不是随随便便的，或者反过来说，越是难做的事，就越会富有成就感，成果也就越是难能可贵。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钟三早早地和石小七说了声，便离开黄为村，向城中走去，等到了永年炭行一看，钱掌柜正准备带着炭工们下井，此时，甘大个和秦呆子看到三哥，也都急着围拢过来，问他省城办事的情况，钟三没和他们多说，只是讲一切都很顺利，让他们安心开炭，以后这些炭都要派大用场的。
秦呆子还要问钟三省城的情况，比如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之类问题，都被钟三不耐烦地回绝了，他让秦呆子好好干活，别整天想这想那的，活干好了，一切才有可能，活干不好，一切可能就都没有了，秦呆子被他这一说，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这时，钟三忙问钱掌柜能不能今天由炭工们自己去开炭，他有事要和他商议，钱掌柜想了想，便让甘大个带着炭工们去开炭，他对甘大个说，一切操作步骤就按之前的方法来，不要自己创造发明，要以安全为第一，甘大个听了点头称是，然后便和钟三打了招呼，带着秦呆子和几个炭工，拿上工具、牵着骡马去山里开炭去了。
钱掌柜想钟三把他专门留下，就知道他有很多事要找他，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老丈王福进了炭行，王福见到钟三，急忙问他去省城的情况如何，钟三也说一切顺利，王福说那就好，钟三又问他家里怎样，王福说听他二哥讲，他爹娘那里一切正常，钟三听了也放心了，他考虑到王福不是外人，又是炭行的账房先生，还是需要知道炭行经营的一些情况的，不过王福暂时不具备参与讨论的能力，于是便招呼王福坐在一旁听着。
此时，钱掌柜先问钟三道：“贤弟，看你这样，是不是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了？”钟三笑着问道：“不知大哥昨晚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钱掌柜苦笑了一下，说昨晚想了半天，结果发现，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这个难题好像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钟三听了这个便说，自己已经找到万全之策了。
钱掌柜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他忙问钟三是什么妙计，钟三于是便将向自己老师皇甫昱求教的经过说了一遍。他拿出昨天记录的纸张，连比划带说，花了比昨天还要更长的时间，才把老师所讲方法的来龙去脉、点点滴滴都重新给钱掌柜解释了一遍，当钟三说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钱掌柜也听得有点吃力，但他还算是基本理解了钟三所说的意思，至于旁边的王福，则听得已经是云里雾里了，不过他也很为这炭行买卖的复杂繁琐和可观利润所惊讶。
钱掌柜听完钟三所说，站起身来，高兴地对钟三说道：“贤弟，这可真是条妙计啊！就算说它是万全之策，也完全不为过啊！”“是啊！大哥，我也觉得这个运炭的方案确实是考虑得全面细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太好了，这样咱们就完全解决了运炭的问题，不然的话，这运炭还真是个难题，”“嗯，大哥，方案现在是有了，不过就是咱们也还有几个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贤弟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这几个问题。”
钱掌柜顿了顿接着道：“首先就是石炭产量的问题，现在腊月里有一些天数没有骡马，可能开炭效能要受影响，”“对的，这是第一个问题，”“接下来，就是堆放石炭所需库房的问题，”“是的，大哥，您说得对，这也是个问题，”“最后就是，咱们需要银子付炭工工钱和购买工具骡马车辆的问题，”“大哥，您厉害，全都说出了我心中想的问题，”“那你就还少了个问题，”“什么问题，请大哥赐教。”
“就是咱们到底怎么招工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比前面三个问题更难解决，也更重要，”“哎呀，对啊！我怎么忙了半天连这个重要问题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啊！”“没事，你太忙了，漏了点很正常，咱们现在先讨论一下这几个问题吧，”“大哥，听您的，您先说。”
“嗯，这样，我觉得前面三个问题中，最容易解决的是仓库的问题，”“哦？为何这个问题最简单？”“因为咱们有后面的马场，贤弟，你还记得咱们当时买铺子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我很看重后面这块荒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可以利用这块荒地建造库房堆放石炭，现在，咱们就可以发挥这个用处了，这个库房我来带人建，我打算建一座三丈见方、两丈高的库房，差不多可以堆放一百多万斤炭，这样每年开出的炭就全部都可以解决了，而且，建造库房的银子也不需要太多，人工我让杂工做，材料大概一百两就够了。”
“嗯，好的，大哥，不过多了这一百两，咱们的利润也会降低啊，原来是盈利二千三百两，现在就是二千二百两，”“这是一次性的投入，以后只有规模再扩大时，才需要再建仓库，另外，不是也要增加十八两银子的拖车费用嘛，不过这些都是小数字，嗯，就算全部考虑在内，一斤石炭也就是二文二的利吧，”“嗯，第一年是这个数，可是大哥，这建造仓库的一百两可也不算小数目啊，现在咱们的银子可紧得很呢。”
“对，所以这就要谈到第二个问题，也就是银子的问题，这件事排第二，现在看下来，昨天说的四百四十九两银子肯定是不够了，还得加上你说的六辆拖车十八两银子，还有就是刚才说的建库房的一百两材料费，那总共就算六百两，其实，银子的事我昨晚回去也想过了，你现在身边没银子，暂时就不要你来出了，我家里还有些积蓄，就由我来想办法解决这笔银子吧。”
钟三听钱掌柜这么说，望了眼王福，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会要用这么多的银子啊！钟三心想王福毕竟刚开始接触这买卖，还不习惯这么多事，自己自从经历了省道之变、千户婚事和这次省城打探销路，见识面已经越来越广，对于几千两银子的事情，听起来似乎已是司空见惯了，这其实就是出不出来做买卖的差别啊！
现在，他听钱掌柜准备拿出银子解决本钱问题，他想想也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便点头答应，其实，他并不知道，钱东明已经没有银子了，昨晚他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过，为了永年炭行的未来，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他已经想好，准备使出最后的一招，就是把那对玉壶、也就是他爹从石小七祖父手中骗来的那对玉壶——拿去卖掉！
石小七听钟三说还有很多事要去考虑解决，他也深感做买卖的不易，其实，何止是做买卖，天下的事，大部分都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富有成就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事，往往都要经历很多的曲折和困难，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才能实现目标，所以说，任何成功其实都不是随随便便的，或者反过来说，越是难做的事，就越会富有成就感，成果也就越是难能可贵。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钟三早早地和石小七说了声，便离开黄为村，向城中走去，等到了永年炭行一看，钱掌柜正准备带着炭工们下井，此时，甘大个和秦呆子看到三哥，也都急着围拢过来，问他省城办事的情况，钟三没和他们多说，只是讲一切都很顺利，让他们安心开炭，以后这些炭都要派大用场的。
秦呆子还要问钟三省城的情况，比如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之类问题，都被钟三不耐烦地回绝了，他让秦呆子好好干活，别整天想这想那的，活干好了，一切才有可能，活干不好，一切可能就都没有了，秦呆子被他这一说，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这时，钟三忙问钱掌柜能不能今天由炭工们自己去开炭，他有事要和他商议，钱掌柜想了想，便让甘大个带着炭工们去开炭，他对甘大个说，一切操作步骤就按之前的方法来，不要自己创造发明，要以安全为第一，甘大个听了点头称是，然后便和钟三打了招呼，带着秦呆子和几个炭工，拿上工具、牵着骡马去山里开炭去了。
钱掌柜想钟三把他专门留下，就知道他有很多事要找他，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老丈王福进了炭行，王福见到钟三，急忙问他去省城的情况如何，钟三也说一切顺利，王福说那就好，钟三又问他家里怎样，王福说听他二哥讲，他爹娘那里一切正常，钟三听了也放心了，他考虑到王福不是外人，又是炭行的账房先生，还是需要知道炭行经营的一些情况的，不过王福暂时不具备参与讨论的能力，于是便招呼王福坐在一旁听着。
此时，钱掌柜先问钟三道：“贤弟，看你这样，是不是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了？”钟三笑着问道：“不知大哥昨晚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钱掌柜苦笑了一下，说昨晚想了半天，结果发现，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这个难题好像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钟三听了这个便说，自己已经找到万全之策了。
钱掌柜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他忙问钟三是什么妙计，钟三于是便将向自己老师皇甫昱求教的经过说了一遍。他拿出昨天记录的纸张，连比划带说，花了比昨天还要更长的时间，才把老师所讲方法的来龙去脉、点点滴滴都重新给钱掌柜解释了一遍，当钟三说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钱掌柜也听得有点吃力，但他还算是基本理解了钟三所说的意思，至于旁边的王福，则听得已经是云里雾里了，不过他也很为这炭行买卖的复杂繁琐和可观利润所惊讶。
钱掌柜听完钟三所说，站起身来，高兴地对钟三说道：“贤弟，这可真是条妙计啊！就算说它是万全之策，也完全不为过啊！”“是啊！大哥，我也觉得这个运炭的方案确实是考虑得全面细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太好了，这样咱们就完全解决了运炭的问题，不然的话，这运炭还真是个难题，”“嗯，大哥，方案现在是有了，不过就是咱们也还有几个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贤弟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这几个问题。”
钱掌柜顿了顿接着道：“首先就是石炭产量的问题，现在腊月里有一些天数没有骡马，可能开炭效能要受影响，”“对的，这是第一个问题，”“接下来，就是堆放石炭所需库房的问题，”“是的，大哥，您说得对，这也是个问题，”“最后就是，咱们需要银子付炭工工钱和购买工具骡马车辆的问题，”“大哥，您厉害，全都说出了我心中想的问题，”“那你就还少了个问题，”“什么问题，请大哥赐教。”
“就是咱们到底怎么招工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比前面三个问题更难解决，也更重要，”“哎呀，对啊！我怎么忙了半天连这个重要问题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啊！”“没事，你太忙了，漏了点很正常，咱们现在先讨论一下这几个问题吧，”“大哥，听您的，您先说。”
“嗯，这样，我觉得前面三个问题中，最容易解决的是仓库的问题，”“哦？为何这个问题最简单？”“因为咱们有后面的马场，贤弟，你还记得咱们当时买铺子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我很看重后面这块荒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可以利用这块荒地建造库房堆放石炭，现在，咱们就可以发挥这个用处了，这个库房我来带人建，我打算建一座三丈见方、两丈高的库房，差不多可以堆放一百多万斤炭，这样每年开出的炭就全部都可以解决了，而且，建造库房的银子也不需要太多，人工我让杂工做，材料大概一百两就够了。”
“嗯，好的，大哥，不过多了这一百两，咱们的利润也会降低啊，原来是盈利二千三百两，现在就是二千二百两，”“这是一次性的投入，以后只有规模再扩大时，才需要再建仓库，另外，不是也要增加十八两银子的拖车费用嘛，不过这些都是小数字，嗯，就算全部考虑在内，一斤石炭也就是二文二的利吧，”“嗯，第一年是这个数，可是大哥，这建造仓库的一百两可也不算小数目啊，现在咱们的银子可紧得很呢。”
“对，所以这就要谈到第二个问题，也就是银子的问题，这件事排第二，现在看下来，昨天说的四百四十九两银子肯定是不够了，还得加上你说的六辆拖车十八两银子，还有就是刚才说的建库房的一百两材料费，那总共就算六百两，其实，银子的事我昨晚回去也想过了，你现在身边没银子，暂时就不要你来出了，我家里还有些积蓄，就由我来想办法解决这笔银子吧。”
钟三听钱掌柜这么说，望了眼王福，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会要用这么多的银子啊！钟三心想王福毕竟刚开始接触这买卖，还不习惯这么多事，自己自从经历了省道之变、千户婚事和这次省城打探销路，见识面已经越来越广，对于几千两银子的事情，听起来似乎已是司空见惯了，这其实就是出不出来做买卖的差别啊！
现在，他听钱掌柜准备拿出银子解决本钱问题，他想想也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便点头答应，其实，他并不知道，钱东明已经没有银子了，昨晚他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过，为了永年炭行的未来，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他已经想好，准备使出最后的一招，就是把那对玉壶、也就是他爹从石小七祖父手中骗来的那对玉壶——拿去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