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所谓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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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老夫人，邕宁侯夫人，建宁伯夫人，长春伯夫人们带着她们的千金们来给您请安了。”
就在阮老夫人和安远侯老夫人都开始忍不住“赶人”，而郑诺郑芸赵丽霞元世暖秦霞她们准备闪人的时候，青嬷嬷打开门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贴近阮老夫人，小声的禀告道。
“快快有请——”
“霞姐儿，有客人来了，你们干脆还是见了礼再走。”
阮老夫人首先对着青嬷嬷点点头，一边又对着赵丽霞郑诺她们一众姑娘们开口。
真是，她被她们小辈们混科打岔的一番话给闹得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好在，现在她们还没来得及离开。
她知道今天这三家都是来替自己的嫡子相看郑芸的。她今天冷眼观察良久，也觉得郑芸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她文静却不死板，有礼而不骄纵。即使大多数的人的注意力在郑诺的身上，她也不曾流露出丝毫嫉妒怨恨的神情，反而有种有荣于焉的骄傲。
看得出来，她和郑诺的姐妹之情很深，平时对这个妹妹也颇为信服。这样就好…
到了她这把年纪做中人，她别的什么都不图，只图能结成真正的两家之好。如果她今天发现郑芸郑诺姐妹面和心不合的话，或者发现郑芸很是嫉恨郑诺的话，这个中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再做。
她知道这三家之所以想要将郑芸娶回府去，无非是想和战王拉上关系。如果郑芸郑诺姐妹不和的话，那么他们三家就不是和战王府结亲而是结仇…
不过好在，郑芸郑诺姐妹并没有让她失望，她们的姐妹关系看起来比平常人家的姐妹关系还要更好一点。这样，她就放心了。
而且，这三户人家的嫡子她也亲自瞧过，都算得上少年英才，人品出众。如果不是趁着郑诺被赐婚的这股东风，这三户人家任何一家配郑芸的出身都是高攀。
郑芸郑诺也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原本她们还以为自己的猜测失误，今天其实并没有人家来相看郑芸。等到阮老夫人“赶”她们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偷偷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她们还没来得及走出延庆堂，就有三户人家的当家夫人来给阮老夫人请安。
原本，以她们的身份，阮老夫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
秦氏则忍不住偷偷的望了望赵老夫人一眼，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疑问。原本昨晚郑诺给她分析过今天可能有人会来相看郑芸，只是她还是有的不敢相信，居然会是这么三家…
这三家在京城或许不是很大眼的人家，可是比起他们家的出身明显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些可都是有着世袭爵位的人家，根本就不是郑国公府以及顾国公府这种只能承袭三代爵位的人家可以相比拟的。
即使他们一家没有被郑国公府赶出家门，郑芸要进他们这样的人家为妻的话，最多嫁给名不经传的庶子。可是，看现在这种架势，完全不是给庶子相看的架势…
赵老夫人是知道其中内幕的，她对这三家都比较满意。所以，一看到秦氏眼里的疑惑，她立刻肯定的对着秦氏点了点头。
得到赵老夫人提点暗示的秦氏立刻坐的更端庄一些，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郑重了一点。这可是她家女儿第一次被人相看，她怎么着也得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不是…
她可不能给她家芸姐儿丢脸。
秦氏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郑芸现在却是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消失不见。
“妾身常徐氏（张氏）（唐佘氏）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常玉（张雅）（唐洁）参见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间，延庆堂外面走进三个盛装打扮的妇人，以及三名明眸皓齿，雪肤玉貌的少女。
走在最前面那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盛装美妇就是邕宁侯夫人徐氏，跟在她身边低眉顺目，看起来温婉动人的少女就是她唯一的嫡女常玉。
中间的那名贵妇和少女就是和郑芸郑诺有过一面之缘的建宁伯府的张夫人和她的女儿张雅。张夫人因为夫妻两个都是姓张，所以她每次都是自称“张氏”而不是“张张氏”。
最后那名打扮得体，身材略显富态的夫人则是长春伯夫人佘氏，跟在她身边的少女年纪最小，性情最是跳脱，总是忍不住偷偷像郑诺她们那边张望。
只是，她看起来又有些胆小的样子，不管是对上谁的视线，都会受惊似的躲到佘氏的身后，而后又偷偷伸出脑袋张望…
佘氏显然很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狠狠的瞪了她好几眼，她这才规规矩矩的和佘氏一起行礼，不再偷偷的往外张望。
她是长春伯和佘氏最小的嫡女，也是最受宠爱的那个。
“三位夫人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千金吧？一个个花容月貌，真让人羡慕。好孩子，都起身吧。青嬷嬷，将先前老身让你准备的见面礼都拿出来，送给三位玉雪可爱的孩子们。”
阮老夫人很是亲切的让三位夫人起身。顿了顿，又好生夸奖了三名少女，又送了一模一样的见面礼。三名少女收下了见面礼，又齐齐屈膝谢过阮老夫人赏赐，这才起身各自走到各自的母亲身边站好。
站在阮老夫人身边的赵丽霞这才出来跟三位夫人和三名小姐见礼，三位夫人同样给了赵丽霞见面礼。
三位夫人又带着她们挨个的向老王妃安远侯老夫人磕了头，同样收了见面礼之后，又向简王妃，安远侯侯夫人磕了头，同样收了见面礼。同样，站在安远侯老夫人身边的元世暖也收了她们的见面礼。
不过，对着站在简王妃身边的云舒郡主却只能是她们三家母女同时给云舒郡主行礼。她们虽然有心给云舒郡主见面礼，但是这却有些不符合规矩。最终只得作罢。
当然，云舒郡主年纪小，也没有给她们见面礼。
她们一个个挨过来，又给赵老夫人磕了头，向辛氏吴巧儿见了礼。赵老夫人三婆媳同样给了三名少女一模一样的见面礼。到了此时，三名少女已经收礼收到了手软。
当然，秦霞也给三名夫人行了礼，又和三名少女见了礼，同样收到三份见面礼。
这样一番礼节下来，最后终于轮到了秦氏。只是，对上秦氏，三名夫人都明显的精神一振，语气少了几分恭敬却多了几分亲热和热络。
“妾身见过仁心郡主，给郡主请安。”
“常玉（张雅）（唐洁）见过仁心郡主，给郡主请安。”
对上秦氏，她们却只能先朝站在秦氏身边的郑诺行礼，问安。郑诺的郡主品级要比她们的诰命品级更高一级。
“三位夫人小姐免礼。”
郑诺上前，亲自将几位夫人小姐搀扶起身，然后又亲热的将常玉张雅唐洁三人挽了起来。
“秦夫人，几日不见，姐姐怎么觉得妹妹比当时在宫里时又年轻了几分？”
相互见过礼后，邕宁侯夫人徐氏拉着秦氏的双手，由衷的感叹出声。
秦氏因为平常操心操得比较少的原因，看起来实在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和郑芸郑诺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姐妹。
“就是，徐妹妹说得不错，妾身也觉得秦妹妹越发年轻了。”
建宁伯张夫人三年前是见过秦氏一面的。那时候秦氏即使开心也带着三分落寞，哪里有现在这样的精气神。张夫人这话却是十足的羡慕嫉妒…
不过，羡慕嫉妒鬼羡慕嫉妒，她可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恨。她反而有点替秦氏高兴…
秦氏的夫君常年不在身边，她却还能保住这样的好气色，最主要的是有两个争气的女儿。想起人家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可以为母亲争诰命，可是，她的女儿，她还在为她的亲事操尽了心。
她的女儿张雅和儿子张磊是双胞胎，今年十七。她现在只能准备先张罗儿子的婚事，再替张雅慢慢相看。
“秦妹妹，这位就是芸姐儿吧？不愧和郡主是亲姐妹，长得可真好看。真是让妾身一见就合了妾身的眼缘。来，芸姐儿，这是伯母年轻时候最喜欢的一支簪子，芸姐儿看看喜欢不喜欢？”
佘氏却没有直接和秦氏套近乎，而是一把拉住正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相互见礼的郑芸的手，而后毫不客气的上下来回的打量着。
她这样的动作来的突然，打量的目光也甚是失礼。可是，郑芸面上却半点恼意也不显，只是大大方方的面带笑容的站着，任凭佘氏上下来回的反复打量。
直到佘氏打量够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镶着红宝石的簪子塞到郑芸的手里。这支簪子的做工极为精致，顶部雕琢着一朵漂亮的荷花，小巧玲珑。花瓣很是逼真，叶瓣尖处往上翘，极富立体层次感，花瓣的顶部在嵌上红宝石，愈显雅致富贵。
这支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是郑芸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甚至没有多瞧就交给了一旁的贴身丫鬟采薇，然后大大方方的对着佘氏行了福礼，谢过她给的见面礼。
郑芸的这种表现让佘氏很是满意。
一看郑芸的表情，她就知道，郑芸是见过真正的好东西的人。像她给的这种簪子，在郑芸眼里，不过是寻常之物。
“芸姐儿，佘姐姐都给了你见面礼，妾身也不能小气不是。这是妾身在万宝楼寻到的一只手镯，暖玉的，最适合你这种小姑娘家家的佩戴了。”
邕宁侯夫人徐氏一见被佘氏给抢了先，立刻也褪下自己手上的一只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亲手套到了郑芸的手腕上。纯白的镯子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和着郑芸纤细而白皙的手腕，更有种相得益彰的味道。
而且，徐氏说的没错，这个镯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暖玉，带在手腕上整条手臂都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很是舒服。
“芸儿谢谢徐伯母。”
郑芸放下衣袖，屈膝行礼，谢过徐氏。
像这种见面礼，不管对方给的有多名贵，或者有多寒酸，都是不能婉言拒绝的。这是规矩，也是长者赐不可辞的一种。
所以，郑芸明知这个镯子价值不菲，却也只是礼貌的道谢而已。
“芸姐儿，张伯母可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只有这串绿松石的手串还算新颖，给你拿去玩儿吧。”
见她们两个给的见面礼一个比一个贵重，建宁伯张夫人也忍不住了，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串绿松石的手串就往郑芸的另一只没有带镯子的手腕上套。
这种绿松石京城并不多见，是她家乡的一种特产。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贵在新颖。她相信，郑芸应该会喜欢的。
张氏猜的没错，郑芸确实对绿松石的手串多看了两眼。不过，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神情，当然也没有什么不满。
张氏的出奇制胜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不过她也没有什么不满。
原本像她们这种出身的人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郑芸的出身不怎么样，可是，外祖家好歹也是曾经显赫的定远将军府。再说，郑诺被册封成郡主，内务府送来那么多好东西，哪样不比她的这个手串更名贵？
张氏这么一想，也就心平气和了。
“芸儿多谢张伯母。”
郑芸从善如流的照常道谢，好像根本不知道她们的目的。道过谢之后，她也就安安心心的站在那里，听郑诺和常玉张雅唐洁几个人说话。
经过这番打量试探，邕宁侯夫人徐氏，建宁伯夫人张氏，长春伯夫人佘氏显然都很满意郑芸，现在就看秦氏的意思了。
眼见她们三位夫人都对郑芸很是满意的模样，阮老夫人终于招手唤秦氏过后，和她咬起耳朵来。
秦氏虽然先前有所预感，但是事到临头却突然有点犹豫不决。
她们已经相看过她的女儿了，可她还没有相看过她们的儿子？现在她可不能表态。
她将她的意思说给阮老夫人听，阮老夫人一听这也是个理儿，所以也就同意了秦氏的“见了人再说”。
既然是她们三家都对郑芸很是满意，那么选择权自然掌握在秦氏和郑芸的手里。她想了想，让青嬷嬷过去告诉徐氏张氏佘氏秦氏的意思，想着该怎样安排让他们彼此见上一面…
“老夫人，妾身们的儿子不知可不可以到这里来给老夫人和两位王妃及几位夫人们请安？”
邕宁侯徐氏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极有信心，立刻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其实唤小辈给长辈们行礼问安是很平常的事，并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流言或者蜚语。而且，三个少年一起出现，也可以让秦氏和郑芸看看到底哪个更出色。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位夫人也极力赞成。总之，当母亲的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的儿子会不如别人的儿子。
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在这三位夫人这里得到极好的诠释。
阮老夫人想了想，又和秦氏咬了咬耳朵，也就同意了。
毕竟，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郑芸眼看事情终于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不由得手脚发冷。如果，母亲秦氏今天真的对哪家少爷特别满意的话…
那她是不是真的要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则而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的男人过一辈子…
“老夫人，世子领着战王爷，元世子以及云澜世子过来给您请安了。”
就在郑芸心灰意冷之际，她突然好像听到青嬷嬷的声音响起。
恍然间，她好像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徐徐从打开的门帘间走了进来。眉目如远山般隽永，是个清淡似水水墨画里走出一般的人物。他的身形略显单薄，披着一件石青色的织锦披风，衣袂飘飘间，满身的书卷气。
他好像含笑笑望了了她一眼，眼神里居然是满满的安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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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有请——”
“霞姐儿，有客人来了，你们干脆还是见了礼再走。”
阮老夫人首先对着青嬷嬷点点头，一边又对着赵丽霞郑诺她们一众姑娘们开口。
真是，她被她们小辈们混科打岔的一番话给闹得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好在，现在她们还没来得及离开。
她知道今天这三家都是来替自己的嫡子相看郑芸的。她今天冷眼观察良久，也觉得郑芸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她文静却不死板，有礼而不骄纵。即使大多数的人的注意力在郑诺的身上，她也不曾流露出丝毫嫉妒怨恨的神情，反而有种有荣于焉的骄傲。
看得出来，她和郑诺的姐妹之情很深，平时对这个妹妹也颇为信服。这样就好…
到了她这把年纪做中人，她别的什么都不图，只图能结成真正的两家之好。如果她今天发现郑芸郑诺姐妹面和心不合的话，或者发现郑芸很是嫉恨郑诺的话，这个中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再做。
她知道这三家之所以想要将郑芸娶回府去，无非是想和战王拉上关系。如果郑芸郑诺姐妹不和的话，那么他们三家就不是和战王府结亲而是结仇…
不过好在，郑芸郑诺姐妹并没有让她失望，她们的姐妹关系看起来比平常人家的姐妹关系还要更好一点。这样，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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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们还以为自己的猜测失误，今天其实并没有人家来相看郑芸。等到阮老夫人“赶”她们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偷偷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她们还没来得及走出延庆堂，就有三户人家的当家夫人来给阮老夫人请安。
原本，以她们的身份，阮老夫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
秦氏则忍不住偷偷的望了望赵老夫人一眼，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疑问。原本昨晚郑诺给她分析过今天可能有人会来相看郑芸，只是她还是有的不敢相信，居然会是这么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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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们一家没有被郑国公府赶出家门，郑芸要进他们这样的人家为妻的话，最多嫁给名不经传的庶子。可是，看现在这种架势，完全不是给庶子相看的架势…
赵老夫人是知道其中内幕的，她对这三家都比较满意。所以，一看到秦氏眼里的疑惑，她立刻肯定的对着秦氏点了点头。
得到赵老夫人提点暗示的秦氏立刻坐的更端庄一些，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郑重了一点。这可是她家女儿第一次被人相看，她怎么着也得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不是…
她可不能给她家芸姐儿丢脸。
秦氏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郑芸现在却是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消失不见。
“妾身常徐氏（张氏）（唐佘氏）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常玉（张雅）（唐洁）参见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间，延庆堂外面走进三个盛装打扮的妇人，以及三名明眸皓齿，雪肤玉貌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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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那名贵妇和少女就是和郑芸郑诺有过一面之缘的建宁伯府的张夫人和她的女儿张雅。张夫人因为夫妻两个都是姓张，所以她每次都是自称“张氏”而不是“张张氏”。
最后那名打扮得体，身材略显富态的夫人则是长春伯夫人佘氏，跟在她身边的少女年纪最小，性情最是跳脱，总是忍不住偷偷像郑诺她们那边张望。
只是，她看起来又有些胆小的样子，不管是对上谁的视线，都会受惊似的躲到佘氏的身后，而后又偷偷伸出脑袋张望…
佘氏显然很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狠狠的瞪了她好几眼，她这才规规矩矩的和佘氏一起行礼，不再偷偷的往外张望。
她是长春伯和佘氏最小的嫡女，也是最受宠爱的那个。
“三位夫人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千金吧？一个个花容月貌，真让人羡慕。好孩子，都起身吧。青嬷嬷，将先前老身让你准备的见面礼都拿出来，送给三位玉雪可爱的孩子们。”
阮老夫人很是亲切的让三位夫人起身。顿了顿，又好生夸奖了三名少女，又送了一模一样的见面礼。三名少女收下了见面礼，又齐齐屈膝谢过阮老夫人赏赐，这才起身各自走到各自的母亲身边站好。
站在阮老夫人身边的赵丽霞这才出来跟三位夫人和三名小姐见礼，三位夫人同样给了赵丽霞见面礼。
三位夫人又带着她们挨个的向老王妃安远侯老夫人磕了头，同样收了见面礼之后，又向简王妃，安远侯侯夫人磕了头，同样收了见面礼。同样，站在安远侯老夫人身边的元世暖也收了她们的见面礼。
不过，对着站在简王妃身边的云舒郡主却只能是她们三家母女同时给云舒郡主行礼。她们虽然有心给云舒郡主见面礼，但是这却有些不符合规矩。最终只得作罢。
当然，云舒郡主年纪小，也没有给她们见面礼。
她们一个个挨过来，又给赵老夫人磕了头，向辛氏吴巧儿见了礼。赵老夫人三婆媳同样给了三名少女一模一样的见面礼。到了此时，三名少女已经收礼收到了手软。
当然，秦霞也给三名夫人行了礼，又和三名少女见了礼，同样收到三份见面礼。
这样一番礼节下来，最后终于轮到了秦氏。只是，对上秦氏，三名夫人都明显的精神一振，语气少了几分恭敬却多了几分亲热和热络。
“妾身见过仁心郡主，给郡主请安。”
“常玉（张雅）（唐洁）见过仁心郡主，给郡主请安。”
对上秦氏，她们却只能先朝站在秦氏身边的郑诺行礼，问安。郑诺的郡主品级要比她们的诰命品级更高一级。
“三位夫人小姐免礼。”
郑诺上前，亲自将几位夫人小姐搀扶起身，然后又亲热的将常玉张雅唐洁三人挽了起来。
“秦夫人，几日不见，姐姐怎么觉得妹妹比当时在宫里时又年轻了几分？”
相互见过礼后，邕宁侯夫人徐氏拉着秦氏的双手，由衷的感叹出声。
秦氏因为平常操心操得比较少的原因，看起来实在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和郑芸郑诺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姐妹。
“就是，徐妹妹说得不错，妾身也觉得秦妹妹越发年轻了。”
建宁伯张夫人三年前是见过秦氏一面的。那时候秦氏即使开心也带着三分落寞，哪里有现在这样的精气神。张夫人这话却是十足的羡慕嫉妒…
不过，羡慕嫉妒鬼羡慕嫉妒，她可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恨。她反而有点替秦氏高兴…
秦氏的夫君常年不在身边，她却还能保住这样的好气色，最主要的是有两个争气的女儿。想起人家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可以为母亲争诰命，可是，她的女儿，她还在为她的亲事操尽了心。
她的女儿张雅和儿子张磊是双胞胎，今年十七。她现在只能准备先张罗儿子的婚事，再替张雅慢慢相看。
“秦妹妹，这位就是芸姐儿吧？不愧和郡主是亲姐妹，长得可真好看。真是让妾身一见就合了妾身的眼缘。来，芸姐儿，这是伯母年轻时候最喜欢的一支簪子，芸姐儿看看喜欢不喜欢？”
佘氏却没有直接和秦氏套近乎，而是一把拉住正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相互见礼的郑芸的手，而后毫不客气的上下来回的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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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是郑芸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甚至没有多瞧就交给了一旁的贴身丫鬟采薇，然后大大方方的对着佘氏行了福礼，谢过她给的见面礼。
郑芸的这种表现让佘氏很是满意。
一看郑芸的表情，她就知道，郑芸是见过真正的好东西的人。像她给的这种簪子，在郑芸眼里，不过是寻常之物。
“芸姐儿，佘姐姐都给了你见面礼，妾身也不能小气不是。这是妾身在万宝楼寻到的一只手镯，暖玉的，最适合你这种小姑娘家家的佩戴了。”
邕宁侯夫人徐氏一见被佘氏给抢了先，立刻也褪下自己手上的一只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亲手套到了郑芸的手腕上。纯白的镯子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和着郑芸纤细而白皙的手腕，更有种相得益彰的味道。
而且，徐氏说的没错，这个镯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暖玉，带在手腕上整条手臂都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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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芸放下衣袖，屈膝行礼，谢过徐氏。
像这种见面礼，不管对方给的有多名贵，或者有多寒酸，都是不能婉言拒绝的。这是规矩，也是长者赐不可辞的一种。
所以，郑芸明知这个镯子价值不菲，却也只是礼貌的道谢而已。
“芸姐儿，张伯母可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只有这串绿松石的手串还算新颖，给你拿去玩儿吧。”
见她们两个给的见面礼一个比一个贵重，建宁伯张夫人也忍不住了，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串绿松石的手串就往郑芸的另一只没有带镯子的手腕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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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猜的没错，郑芸确实对绿松石的手串多看了两眼。不过，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神情，当然也没有什么不满。
张氏的出奇制胜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不过她也没有什么不满。
原本像她们这种出身的人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郑芸的出身不怎么样，可是，外祖家好歹也是曾经显赫的定远将军府。再说，郑诺被册封成郡主，内务府送来那么多好东西，哪样不比她的这个手串更名贵？
张氏这么一想，也就心平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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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在这三位夫人这里得到极好的诠释。
阮老夫人想了想，又和秦氏咬了咬耳朵，也就同意了。
毕竟，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郑芸眼看事情终于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不由得手脚发冷。如果，母亲秦氏今天真的对哪家少爷特别满意的话…
那她是不是真的要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则而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的男人过一辈子…
“老夫人，世子领着战王爷，元世子以及云澜世子过来给您请安了。”
就在郑芸心灰意冷之际，她突然好像听到青嬷嬷的声音响起。
恍然间，她好像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徐徐从打开的门帘间走了进来。眉目如远山般隽永，是个清淡似水水墨画里走出一般的人物。他的身形略显单薄，披着一件石青色的织锦披风，衣袂飘飘间，满身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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